车子穿过繁华热闹的市区，驶向郊外，道路渐渐宽敞，车也少了许多，路边的大树掉光了叶子，只剩了枝桠伸向天空，映在碧蓝的晴空里，很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境。
杜米乐发现，霍仲南要她穿羽绒服，自己穿的却是一件驼色的短大衣，里头配着深蓝色高领毛衣，遮住了她最爱的那颗痣。
“看什么？”男人问。
“没什么。”杜米乐心虚的收回目光，“老板的毛衣挺好看。”
霍仲南极淡的扯了下嘴角，对她这种言不由衷的马屁不予评价。
“路有点远，你可以先睡一觉。”
“我不困，”杜米乐坐直身子，“这一路风景挺漂亮的。”
“喜欢看雾松的话，前面有很多。”
没头没尾的话让杜米乐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说喜欢雾松了？
外头的风景看多了，成了千篇一律，说不困的杜米乐眼皮子开始打架，身子缓缓窝进座椅里，头垂在肩膀上，打起盹来。
霍仲南看她一眼，放慢了速度，又把车里温度调高了些。开了没多远，还是靠边停下，从后排拿了条小毯子，搭在她身上。
杜米乐睡得很沉，对周遭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更不知道男人给她盖完毯子后，静静的看了她许久。
霍仲南站在车边抽了一根烟，直到烟味散尽才回到车上，车里暖气十足，薰得杜米乐的小脸红扑扑的，酣然的睡态像午后打盹的大懒猫。
霍仲南摇摇头，轻声嘀咕，“哪儿都能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到半山腰的时候，车子压了块石头，把杜米乐颠醒了，她揉揉眼睛坐直身子，“不好意思，老板，我不小心睡着了。”
霍仲南问，“睡得好吗？”
“挺好的。”杜米乐清醒过来才发现身上有条淡蓝色的绒毯，不用说，是霍仲南替她盖的，她心里一暖，“老板，谢谢你的毯子。”
“杜米乐。”
“嗯。”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杜米乐不解的看着他，“所以……”
霍仲南看着她的蠢样子，突然不想说话了。
杜米乐看他的眼神，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有些讪讪的，转头打量窗外，看样子像到了某个风景区的停车坪。
“老板，这是山上？”
“嗯。”
“这么冷的天来爬山？”
“烧香拜佛。”
“老板还信这个？”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杜米乐觉得霍仲南今天说话好深奥，不过他向来如此，说话简单，也从不解释，永远和人隔着距离。
“瞌睡醒了吗？”
“醒了。”
“下车，坐景区的车去庙里。”
“哦。”杜米乐拿着包包下了车，对着后视镜整了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又补了点口红。
霍仲南下了车径直往外走，喊她，“磨蹭什么，走了。”
杜米乐应了一声，追上去，不远处停了一辆景区的小巴，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也是，既不是旺季也不是周末，谁会在这么冷的天到山上来？除了霍仲南这个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