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云一走,杜米乐就把所有的饭菜都倒进了垃圾桶。
其实这些年,她已经很少为这种事动气了,但今天确实有些气到了。有那么瞬间,她真的以为江佩云是想和她修复关系,还有点感动,毕竟阮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已经好多年,难得为她破了例。
可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知道江佩云想方设想让她进阮家,有两个目的。一是在阮浩天面前好交待,显得她乖巧懂事。二是若她讨得阮浩天欢心,将来遗嘱上或许能有她的名字。
她不稀罕阮家的钱,从前不肯用,现在她自食其力,就更不会用了。
至于江女士想在阮浩天面前有个好交待……当初江女士没有顾及她的脸面,现在她也不必顾及江女士的脸面,很公平。
说实话,江佩云越这样做,她越反感,恨不得和母亲断了联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才好。
那头,江佩云带着一肚子气回到阮家。
一进门,阮依依就迎上来,亲热的挽她的胳膊,“谁惹妈妈不高兴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声音微扬,正在看财经杂志的阮浩天抬起头来,“又在囡囡那里碰钉子了?我说过,这事得慢慢来,你别把孩子逼得太紧。”
阮依依,“爸爸说得对,虽然我很想当面叫她一声姐姐,但这事急不得,多给姐姐一点时间吧。”
江佩云坐下来,仍是生气,“算了,不提她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阮斐雄从楼上慢条斯理踱下来,“佩姨,您这么不遗余力的想让囡囡进阮家门,知道的是您爱女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窥视阮家的家产呢!”
阮浩天瞪他,“胡说什么?不会说话就闭嘴!”
阮依依,“哥哥向妈妈道歉,妈妈不是那种人。”
阮斐雄扯着嘴角笑,“佩姨自己都没说话,你着什么急?佩姨,想要阮家的家产,得姓阮才行,您问问囡囡,她愿意改姓吗?”
“越说越不像话!”阮浩天怒道,“给我滚出去。”
江佩云赶紧打圆场,抚着阮浩天的背,“别跟孩子动气,斐雄……也没有恶意,都是囡囡的错,她不识好歹……”
“我倒蛮欣赏囡囡的,至少她比您有骨气,这么多年,说不来往就不来往,生怕沾了阮家的光,要我说,这不叫不识好歹,这叫懂事。”
阮浩天冷笑,“说这么多,无非是怕我给囡囡留遗产,我今天把话撂这里,囡囡不姓阮,将来我也会算她一份。”
江佩云大喜,嘴角露出笑意,又不好笑得太明显,半低着头掩饰。
阮斐雄,“佩姨这下高兴了,目的达到了,要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嘛,掩着藏着的没意思。”
“给我滚!”阮浩天气得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砸过去,阮斐雄伸手接住,往摇椅里一躺,打开电视,选了个歌舞节目,把声音调到最大。
震耳欲聋的声音吵得阮浩天头疼,江佩云只好扶着他上楼去。
阮依依附在哥哥耳朵边,“悠着点,小心老头把你的那份分一半给杜米乐。”
阮斐雄伸手勒过妹妹的脖子,亦是贴着她的耳朵,“你也悠着点,小心面具戴久了,就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