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通天虽然平日里不少把玩这些金银财宝,但再次看着这些珠光宝气,一时竟有些走神,等他抬起头时,只见面前已多了一个人,一身白衣,二十五六岁,面容十分俊俏,像是书生打扮,此刻正对着自己得意的笑。正是风流,他既然已看到了赃物,知道该收网了,也没耐性再淋着雨窥探了,便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盗通天的卧室。
盗通天反应奇快,双手在桌面上一撑,身子猛地向后腾空而起,后背狠狠的撞上了身后的朽木窗棂,咔擦一声,窗户被撞得粉碎,盗通天也借势跳出了屋外。
这反应速度和身法,也实属了得,风流知道,便是黎错掌握了盗通天的证据,也万难将他缉拿归案。
眼见盗通天逃出屋外,风流立刻也跃出了窗外。
只是风流却傻眼了,院子里,此刻哪里还有盗通天的人影?风流心中暗暗着急,便脚下猛地一踩,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顶。
远远望去,只见四下里并无人影,风流一时呆了,半晌后,只得又跃了下来。
风流在脑海里快速的转着,按说依他的身法之快,从屋内跃出到院子里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那盗通天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的可能是那盗通天此刻并未远去,多半还在院子里。
风流身法很快,脑子转的也不慢,心中想着,便放眼望去,只见院子的西南角有一个虚掩着的地窖,上方盖着一个圆木盖子,盖子边上还零散的摆着些稻草。风流心中恍然,他断定那盗通天此刻十有八九就躲在地窖里,因为若是窖中无人,圆木盖子上多半会覆上稻草,此刻必然是盗通天藏匿于地窖之中,慌乱之中盖上了地窖的盖子,却来不及掩盖上稻草——从地窖里面也不容易盖上稻草。
心中想着,风流便走了跟前,将地窖的盖子挪开了一角——但他却不敢贸然下去,因为盗通天在暗处,对地窖内又十分熟悉,贸然下去并非明智之举。
风流高声喊道:“老头,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快出来吧,出来让我绑了你送到官府。”说着时,风流心中也暗自好笑,盗通天又不傻,岂能乖乖出来受缚,但他说的却是实话,无论如何他是要绑了盗通天去见官府的。
片刻后,不见有动静,但风流也不敢托大,因为若是地窖里还有别的地道或出口,只怕那盗通天会从另外的出口逃脱也未可知,他若逃了,便如漏网之鱼,再难捕捉。所以风流只得硬着头皮,俯下身子向窖口探了探头,倏地一柄匕首破空而出,风流早有防备,忙退了开来,匕首边缘离他面孔不过寸许。
风流又喜又怒,喜的是这盗通天果然是在这里面,怒的是这老贼竟然如此狠毒,若不是自己躲得快,只怕头上非被刺个大窟窿不可。风流哈哈一笑,道:“妙极,你果然在这里,还不快出来,乖乖被我绑了去见官。”
又等了半盏茶功夫,仍是不见动静,风流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几次想掀开盖子跳下去,但想那盗通天功夫不弱,地窖之内光线昏暗,而盗通天呆的久了,目光早已适应了黑暗,又熟悉地窖内的地形,风流贸然下去,片刻间双目难以视物,必然吃亏。
风流无奈,朗声道:“得了,你不出去,我把你这些年偷来的财宝都拿了去。”这些年盗通天所盗财物不少,若是给风流取走,也算不小的损失,但仍不见地窖内回应,风流转念一想,若是那盗通天钻了出来,非但保全不了财物,只怕性命也是堪忧,相比之下还是性命更重要,所以他自然不会出来,而且盗通天出来,风流在平地上,占据地利优势,盗通天更是插翅难逃——假如风流是盗通天,也不会傻傻的钻出来。
可眼下又不能一直等下去,那盗通天有耐心,风流却不能久等,便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瞥眼见院子里另一角放着两只木桶,离得有五六丈,但仍可闻到一缕臭气,原来是粪桶,想来是那盗通天从厕所里掏出来还来不及倒掉的大粪,风流顿时有了主意。当下不动声色,悄悄走了过去,用一把稻草垫了手,将比较满的一只粪桶给拎了过来。
风流又自言自语道:“不会地窖有别的出口,这老头跑掉了吧。”说着时,慢慢将盖子掀开,接着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下去看看”,嘴上说是下去看看,却是将满满一桶大粪倒了下去。听得下面一阵骚动,想必是那盗通天着了道,想着盗通天满身大粪,头上脸上都是粪汁,顺着脸往下流淌,躲在地窖里的狼狈样子,风流忍不住哈哈大笑,连道“妙极”,当下将粪桶远远的扔开,又在地面水洼的积水里捧了点水洗了洗手。
可尽管盗通天被淋了屎尿,竟然也能忍着骚臭,沉得住气,在逼仄的地窖里继续猫着。
风流眼看实在没招了,只得决定强行下去擒拿,当下便取出逍遥扇,然后道:“老头,真有你的,这都不出来,我可要将稻草扔下去,然后点燃把你烧死里面了啊”说着时将一捆稻草扔了下去,但随即风流却纵身又跃了下去。
他在赌,稻草此刻被雨水淋湿,自是难以点燃,而且即便取了干稻草点燃后再扔下去,也很快被地窖中人给扑灭,虽然可以盖上地窖盖子用烟熏,但他连大粪淋头都不怕,只怕烟熏也难以奏效。但风流说了要用稻草烧死他,接着扔下了稻草,这时候盗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