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点了点头,道:“别担心你弟弟了,有你这么一个姐姐,他真幸福,他会没事的。”
风流解开了她的穴道,从怀中取过一枚凤形玉佩,塞在她手里,道:“拿着去长安城丽春院,找那里的老板娘,报上暗号‘天王盖地虎’,然后用她十万八万两银子也不打紧。你走吧,别想什么藏宝图了,都骗人的。”
黑衣女子攥着玉佩,走了,没有回头,没有一句谢谢。
很多时候,谢谢是没用的,肯帮助你的人,也不图你一声谢谢的。
望着黑衣少女离去,江雨欣忽然道:“你信了?”
风流笑道:“为什么不信,为了给弟弟治病,那么辛苦的赚钱,多么美好的故事,我这辈子被女孩子骗的不少了,真真假假,又何必在意。”
江雨欣哼了一声,再没说话。在她看来,那黑衣女子也算练家子,身手不凡,怎会委身青楼。但有时候,人忽然缺了钱花,走投无路,也会被逼无奈的——总不能打家劫舍吧。
但风流却不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不去问一下那黑衣女子的名字,做事情如果顾虑太多,倒没什么乐趣了。
转眼之间,杀手走得无影无踪。非但这些人不见了,放眼望去,整个村庄,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影。原本就很宁静的山村,变得更加宁静;原本鸡犬相闻,却忽然死气沉沉,甚至连玩耍的大黄狗和啄食的黄鸡,都不见了踪影。
这个村子,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天色渐晚,暮色降临,一行人只好决定先找个地方投宿,可连敲了几家门,都无人应答。真是奇怪,明明还炊烟袅袅,怎么会片刻之间,不见人踪。
风流见一家的厨房烟囱还在冒着缕缕青烟,便不顾敲门无人应答,推门而入,却见厨房并无一人,地锅灶膛里面塞满了柴火,尚在燃烧。揭开锅盖,却见锅内煮着的,不过是半锅热水罢了,没有任何饭菜。
原来这个村落里面,除了那些伪装的杀手之外,并没几个人,那缕缕的炊烟,想必也是杀手们伪造出来,刻意点燃灶火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村子里忽然不见了村民,但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风流心想,这个村子似乎没什么人了,随便找一家借宿也好。却见胡同尽头一户人家,竹篱柴扉,交错而砌的矮墙,三间矮矮的小瓦房,其中一间还亮着灯光。
推开柴扉,来到小院子,天色虽然暗了下来,但弯月初上,点点的月光撒下来,仍然看到脚下是薄薄的一层枯叶,不知多久没有打扫。院子角落里,一棵木樨花开的正浓,在淡雅的月光下,吐着淡雅的幽香。
木樨花前是一小片菜地,隐约可见,种着的大约是菠菜之类。一口小小水井,井旁一只木桶,桶里装着一弯月亮。
厨房,透过窗,闪着一朵光亮,冒着一缕烟的呛味。
风流推开厨房的木门。
简陋的小厨房,约一丈见方。厨房门朝西,进门的南边置着地锅,地锅后面堆着干柴,一个老汉,粗蓝布衣衫,须发皆白,年过六旬,正在灶膛前烧着火。而进门北边摆着案板和水桶,一个老妇人,也是破布衣衫,六旬开外,头发斑白,此刻正在用菜刀,切着手中的白萝卜。
见到有人推门,老妇人吓得手中的刀哐当一下跌落在案板上,躲在一边,口中大叫:“别……别杀我……”,躲在一边,瑟瑟发抖。而那老汉,也是满面惊慌之色,看着众人,眼睛却也不敢直视。
江雨欣将风流拉回来,道:“你别冒冒失失的,吓着了人。”然后向老妇人施了一礼,道:“婆婆你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老妇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瑟瑟发抖,口中喃喃道:“别杀我,别杀我……”
江雨欣柔声道:“我们是过路的客人,错过了时辰,没找到客栈歇宿,想在村子里借宿一晚。”
老妇人打量着江雨欣,满脸的皱纹,眼珠有点浑浊,略微凹陷进眼眶,盯着半晌,似乎相信了江雨欣所说的话,道:“啊,小姑娘,你们不是坏人啊?吃饭了没啊。”
江雨欣回头望了望几人,道:“我们还没吃呢。”
老妇人又拿起了菜刀,切着萝卜,道:“是过路的客人啊……那你们在这里吃点吧,都是粗茶淡饭,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的。”转头对烧火的老汉道:“老头子,你去隔壁的赵四家去借几个鸡蛋去,再去割一垄韭菜,然后回来把梁上的粳米取下来……”
想必是农家的大米是极其贵重的,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来了重要客人的时候,才能取下来食用,而平常也就吃些杂粮野菜罢了。
老头应了声,道:“好……赵四家没人,我看看鸡窝里有没,待赵四回来了再和他说。”
他又往灶膛里塞了些干柴,颤巍巍起了身,从江雨欣身边走过,仍不敢多看众人一眼,满脸害怕之色。厨房的门口不是很宽敞,江雨欣避让在一旁,道:“婆婆您太客气了”。
蓝沙沙打量着老妇人,道:“敢问一下,适才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了,却发现几乎没什么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人回头打量着蓝沙沙,似乎还有一丝担忧,才道:“强盗要来的,大伙儿都出去躲避去了,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