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几个馒头充饥的铜钱,收获的是,世人的冷漠和嘲讽。
孩子的父母呢?也许是大人外出谋生,老人和孩子在家留守;也许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死在了军营,母亲改嫁,留下祖孙行乞。
江湖是冷的,世道也是冷的,而人心却可以是热的。
所以江雨欣叹息一声,从怀里取过几枚铜板,投入了铜钵。叮叮的声响,丝毫乱不了二胡的凄婉音调,小丫头便跪下向江雨欣磕头道谢。
雪依也想给祖孙二人帮助,可是她正好身上没有钱……她好像身上一直都没钱,所以她那夜有人请她吃了一碗馄饨,才用自己手镯去付账;甚至阿云要喝酒,她就用自己的发簪去换。
还好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所以雪依回头向风流笑了笑,道:“风流哥哥,你有没有钱,可不可以……”
风流也向她笑了笑,道:“我当然有钱,当然可以,有女孩子叫我哥哥,让我去死我说不定都可以。”他取过一锭银子,递给雪依,足有好几两重,这可是祖孙二人一年也挣不来的数目,也许有了这锭银子,老人就可以煎药,小女孩就可以去学堂读书。
雪依接过风流的银子,俯下了身子,将银子轻轻放在铜钵里,轻轻道:“小妹妹,你……”
小丫头俯下身子,在向雪依磕头——可是她的衣袖里,却探出了一个乌黑的小盒子,正对着雪依胸口,铮得一声,射出来十几枚钢针!她个子本小,此刻又俯下了身子,老人凄婉的二胡音下,每个人心头都很沉闷,心思不宁,谁又能注意到小丫头不寻常的举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