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赤煞头蟒瞳孔中流露出些许不信任的目光,又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吐了吐信子。
其动作里的言外之意拒绝的很是明显,不就是眼前这人伤的它吗,需要她来这里假好心吗?
岑夏见状,倏地笑出了声,向来清浅的眸子里似有星辰攒动,顾盼生辉。
“这事不是应该要怪你了吗,谁让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人家身后呢,不打你打谁?”
赤煞头蟒:“……”
它不就是个蟒吗?
它根本就听不懂眼前这个红衣两脚兽,究竟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岑夏刚要拔开瓷瓶上的塞子,结果,横躺在地上软趴趴的跟个大虫子似得蟒。
突然别别扭扭的别过头去,一副不需要岑夏可怜的模样。
见状,岑夏差点就要被地上这条不识抬举的蟒蛇给气笑了。
她将手上捏着的塞子重新塞回瓶口,言笑晏晏的站起身。
“哦……那你就继续等死吧,容二蛋,我们走。”陡然留下一句话后,欲要转身离开。
容棠气的眉心突突直跳:“……”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你才二蛋,你全家都是二蛋!
果不其然,赤煞头蟒一听,原本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现在瞬间来了精神头。
它动作沉重的甩了甩蛇尾,小心翼翼的勾了勾岑夏的小腿,试图拉住对方。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后,岑夏勾唇一笑,看吧,她就说这个蟒蛇很好忽悠的!
随后,转过身子,腰腹微弯,伸手拍了拍赤煞头蟒的头道:“这才对嘛。”
对方被她这拍狗的动作拍的一僵,两个跟琉璃似得眼珠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岑夏真是爱极了它这满是无辜的小模样了,她欲要伸手将对方身上的簪子拔下来。
“等会儿会有点疼,你忍忍啊。”
闻言,蟒蛇爱答不理的别过头去,颇为心大的示意岑夏想怎样就怎样,它绝不多过问一句。
“噗嗤!”岑夏见状,轻笑出声,果然啊单纯的蟒就是好骗。
望着对方那血肉横飞的伤口,下一瞬,她猛地一下将插在对方七寸那里的簪子拔了下来。
紧接着,又一股脑的将金疮药倒在了赤煞头蟒的伤口上。
其动作之快,如同行云流水,让人从这里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见她出手迅速,俨然一副败家子的模样,系统当即就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宿主,你倒是给你自己留点呀,这可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啊?”
顿了顿,它又小声的抱怨起来:“你往伤口上抹一点就可以了,怎么还全都给倒掉了呢?”
岑夏安慰它道:“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系统:“……”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伤口抹完药后,不过片刻功夫便彻底恢复了正常,乍一看跟先前未受伤之际并无任何异样。
等在一旁的容棠等人见状并未过多惊讶,只觉得这是赤煞头蟒成功熬了过来。
眼下,哪怕是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如此之快,也只当这是因为上天怜惜它,而赠予它的礼物……
见对方伤口恢复如初后,岑夏伸手抹了抹簪子上沾到的血迹。
待看到上面的血迹已经被自己擦干净后,又若无其事的别在了发髻上。
看到她手中动作的众人,颇有些恨不得想要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的意味。
无他,实在是眼前这人太厉害了,竟然对簪子上的血视若无睹,他们真是自愧不如啊。
少顷,岑夏直起身子面向众人,刚要张口说话。
不成想,就被身后已经可以自主活动的大蟒蛇缠了个满怀。
岑夏神色中满是茫然的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容棠等人,示意他们眼下是什么情况。
聚集在周围的众人,以及容棠与常喜乐两人见状,纷纷一脸不忍直视的别过了头去。
自己作的孽,自己去承担吧!
若不是他们肩膀上的抖动幅度出卖了他们,岑夏差点就要以为他们是真的没看到了。
最终,岑夏还是在众人的解救以及自己的劝说下,这才成功的脱离了蟒蛇的怀抱。
系统抽搐着眼角,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好家伙,男主都还没有抱过你呢,没想到宿主你的初抱竟然被一条蟒给占没了?”
闻言,岑夏没好气的活动了一下,刚才被蟒蛇缠的略微有些发麻的手腕,随后,骂骂咧咧道。
“狗屁,他没抱过老娘,老娘抱过他不就得了,还初抱,我如今才知道狗统你竟然还在意这个?”
顿了顿,岑夏又继续开口道。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是初抱了,那你刚才怎么不帮我呢,就这么任由着我被这条蟒给抱着?”
系统默了默,生怕岑夏再揪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最后只好小心翼翼的捂着脑袋,离线跑掉了……
最终,无论赤煞头蟒再怎么依依不舍,岑夏一行人还是打定主意要继续赶路了。
他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若是要再耽搁下去的话,他们今晚怕是很有可能就要在这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