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统帅,林辰当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
但他也明白,战事未开便先伤大将,是极为不可取的。
因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着利用胡封和李利这两人在郑县城中做什么事。
万一做的不好了,这俩人的命可就没有了啊。
到那时,他跟李傕之间本来脆弱的关系,还能如同之前一样吗?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胡封和李利搞事情,只本着一种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态,让其尝试着搜集一些情报。
搜集不到,也就算了。
没必要拼命嘛。
“多谢军帅!”
愕然之后的李傕,心中突然便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林辰这是在收买他的心。
可问题在于,林辰起码会去做,这就已经比很多人要强太多太多了。
想到这里,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末将定会让侄儿和外甥,甚至是郭汜的残部,尝试着为军帅收集城中消息!”
“谢就不用谢了,这件事本也就是随意便好,没那么多要求的……”
林辰平淡地摆摆手,不过话说到最后时,他却又忍不住道:“郭汜都死了,稚然却是要如何让其残部听话?”
“这……”
李傕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忽然就犹豫了起来。
暴脾气的甘宁瞬间就不能忍了:“你这贼……”
“兴霸住口!”
“军帅,我……”
“稚然乃本帅亲信,大汉良将,岂可容你胡言乱语?”
但还没等甘宁说完,林辰便极为愤怒地打断了他:“且去自领五军仗!”
“喏!”
甘宁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走了。
片刻后,领了五军仗的甘宁才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林辰向他点点头,随即才朝李傕笑道:“帅帐之内,皆是可信之人,稚然有话便直说,本帅以自身担保,今日的话,绝不可能传出去。”
说完,他还扫了一眼面前的众将。
众人倒很是光棍地挺直了身子,一点虚心的表现都没有。
“喏!”
不知是林辰的保证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李傕本就要说,他在林辰话音落下之后,便迅速地道:“我与那郭汜,虽分属不同,仇怨相加,可要说起互相了解……整个天下间,傕自问,恐怕也就只有我们彼此能了解彼此了。”
“因而,傕只需仿造其笔迹写上一封信,便不怕那郭汜的残部不上当。”
“原来如此。”
林辰一脸果然如此的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问,转向众将道:“这一战迁延许久,到今天为止,已有半月时间,因此,本帅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
“不然的话,不仅对不起陛下,同样也对不住各位!”
“所以,本帅决定……诸将且听令!”
说到这儿,林辰深吸了口气,等到众人齐刷刷地认真看向自己,他才继续道:“李傕将军拿到书信之日,便是吾等攻城之时!”
“喏!”
……
“关中各部,能联络到的,除刘雄鸣几人之外,已然都来到了这郑县会盟,所以……”
也就在林辰下达帅令的同时,郑县当中的韩遂,也找到了成公英,“所以,重山以为,大军何时开动为佳?”
“启禀主公。”
成公英想了想后,道:“如今,大军虽是到了,但彼此之间尚且不是太了解。以英看来,诸将之间,非数月不可成军。但如今时局不同,况呼林子源部亦有军心动摇之势,因此英以为,若出大军,当以后日为最佳!”
“后日?!”
韩遂听到这番话,得知不是数月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他又迅速地疑惑发问道:“为何是后日?”
听到这句询问,成公英心脏都猛地跳了一下。
他实在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以前还算英明,打仗也极为恐怖的主公,为什么会变成了今天这样。
这是连对出军的判断,都交给了他啊。
虽说成公英感觉很是荣幸,可他内心里却总感觉有些别扭。
因此,许久之后,他方才回答道:“大军总要休息……”
“明白了!”
不用成公英再多说,韩遂便已然点下了头:“大军虽然赶来了,可却是从各处赶来的,总是要休息个一二日,说起来,这却是该我判断之事,不想我如今却是连想都不愿想了……”
“主公信重,英感佩于心!”
“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韩遂摇着头叹道:“你本就是个聪明的,而今又得我放手施为之权,也该当如此的。”
说起来,这却是因为他韩遂没有怎么接触过谋士的缘故所在。
之前的时候,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只要仗打的好,那就怎么打怎么赢。
而且他当时认为,只要自己仗打的好,日后这天下不论如何,也必然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当看到林辰和成公英之间你来我往的算计之后,韩遂算是彻底开了眼界。
因此,他渐渐地便将所有费力费心的事都交托到了成公英的手中。
现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