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台城距东城并不近,约有百五十里,两者之间还有一大片的森林与山川,
同时,此处也是后世极其闻名的铁山寺国家森林公园。
“不,不行了,辰一定要休息一会儿,而且,辰观这寺似是有些古怪……”
一路策马奔腾,早就按不住胯下受辱的林辰,接近一座后世寺庙模样建筑时,心中忍不住好奇,叫了两声苦便朝着寺庙走了过去。
刘备默不作声地挥了挥手,示意护卫保护好林辰,自身也与同时下了马道:“确实,这等庙宇,备倒是也不曾见过。”
“和尚?!”
暗自感慨时,林辰的一声惊叫,令刘备当即一惊,忙快步走入了其中。
此人怎没有头发?莫不是受了髡刑?
“此人似受过髡刑,当为谋反连坐或淫她人者……”
一进来,刘备便看到林辰正兴致勃勃的和一个光头聊着天,他谨慎地靠了过去,拉了拉后者,小声念叨了一句。
“不不不,他可不是谋反罪连坐,更不是犯了淫罪,他这是一种人生追求,就好似汉中以五斗米教立身的张鲁一般。”
“主公,这位是严佛调,从雒阳白马寺接触到佛法之后,对其甚为推崇,而后以世家之身,取三字名,剃度为僧,并于这片林中建立以铁山寺为中心的十多座寺庙。”
林辰笑着给刘备介绍了和尚,转而对名为严佛调的僧人介绍道:“此为汉室宗亲、今天子叔、徐州牧,吾主刘备刘玄德是也。”
“调,见过使君。”
严佛调好歹也是淮南一地的大族,一听完了介绍,便赶忙行礼,并且解释道:“吾此头,乃是自剃尔,与罪责无关,请使君万勿多想。”
在这个年代剃头,可以说是受尽了各种歧视。
正是因此,哪怕他没有听到刘备小声的提醒,也是很自然地解释了一番。
刘备有些不能理解。
不过林辰却很懂,他笑着道:“主公可别小看这种人,这位严姓光头或许是第一个,但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人,并且他们每一个大都会割据一地,建立寺庙,然后不给朝廷缴纳税负,久而久之,到了乱世时,他们便会趁势而起……”
“哦,对了,此时的贵霜应该便有许多这种人,有些甚至直接控国家而富之。”
该上的眼药,林辰绝对不会放过。
否则要是让他们坐大了,那后世可就成灾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梁武佞佛而亡国。
当然,这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过当着这么一个样板,林辰自然不会放过教导的机会。
刘备的脸色,随着林辰的讲述严肃了起来。
不交税?
世家也不过如此了吧?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当然看不顺眼这样的人。
“吾……汝……这……”
相比于刘备难看的脸色,严佛调的脸色也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的难看。
“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既然你信这东西,自然便是想要让其生根发芽,让其变得更好。”
林辰顿了顿,接着继续平静地道:“既是如此,那就该将其中的弊端尽皆说明,省得以后我主上书朝廷,届时天下可就再也不会有你这等人了。”
其实,就算是现在刘备上书也没用。
汉室都快完了,不论之后还会不会再有一个汉室,眼下的朝廷肯定是无力对这些和尚进行管控了。
所以只能是留待后来了,而刘备身为一方诸侯,或许将来还会割据更大一片区域称帝。
到了那时候,他的话应当会影响很大。
如此一来,后世的君主就会将这些记住了,想要再不纳税便称霸一地,肯定是不可能了。
毕竟,刘备这个昭烈帝还是被很多皇帝称颂的。
有他的一句话压着,和尚再想误国可就难了。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也是有的。
严佛调开始时还兴冲冲地给林辰普及佛法,到后来索性就不搭理他了。
就连寺庙里随他一同当和尚的家仆,也都不搭理他们这一行人了。
由此便导致了林辰左右无事。
他索性便当着刘备的面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诸如贵霜帝国某些人因为崇信和尚而亡国,以及大批寺庙建立后,国家连税收都没了,只能被一些很小的国家宰割。
一旁的严佛调越听越不是滋味,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心灵寄托居然会是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林先生可是歇好了?若是歇好了的话,便自去吧。”
他相信林辰说的都是真的——有鼻子有眼的,其中还穿插着许许多多的人物,听起来便不像是假的。
他也相信,有些人可能真的会那么做。
可,能不能不要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啊?
毕竟心灵寄托的事物被戳穿为罪恶之事,是一种相当难受的事情……
“哈哈哈,严兄不必介意,在下只是为了江山稳固罢了,有些事现在不说,未来就会变成祸患。”
林辰也感觉自身有些过分,解释了一句,见严佛调没有听的意思,便无奈地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