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文缩着头,怯怯地望望郭昭雪,又望望江春燕,一时难以定夺。
围观者中有人说:“女人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他一生只爱你一人,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
又有人说:“这两个姑娘谁输了是输,赢了也是输,没有胜利者,往后余生,遗憾都会伴随。”
失望渐渐爬满了江春燕的脸,原来梁建文的所有情话都是骗自己的,他的所有承诺在此刻都成了笑话。
她咬着唇什么也不说,眼泪却在不停地滑落。她已经不再相信梁建文了,他变心已成事实,他爱谁多一点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她不想要了。
世界上最伤人的是一个情字,被情伤了的心最痛,江春燕心痛得难以呼吸,赶紧逃离。
江春燕转身时碰到一女孩身上,差点把她撞倒。
钟煜刚好经过,那女孩倒在他怀里。
原来是翁微心正在看热闹,冷不防就被江春燕撞到失去了平衡,她吓得尖声大叫,抬头看到是钟煜。
难道是幻影?为什么会出现梦中的场景?每晚梦中都希望他能拥自己入怀里,这样第二天就可以凭借梦中的回忆度过一整天快乐的时光,翁微心祈祷他这次不会又那么快放开自己。
其实这是上帝对她最残忍的施舍,他无意间落下的温柔给了她幸福的理由,这短暂的相拥会要了她的命。
“你好像很不开心。”钟煜探索着她眼底的秘密。
“我恨,恨你的一颦一笑又令我迷乱。”翁微心怎么也走不出相思的牢狱,这次又轻易中了他的招,“你给的伤还没有治愈,如今又狠狠补了一刀,我就像一只被你囚禁的鸟儿,一直逃不出你设的圈套,你叫我怎么快乐?”
“为何念念不忘?”钟煜皱了皱眉。
“你跟算命先生陈伯说你曾爱过我,我真的信了,为你写下的情诗一篇又一篇,却每天承受着你的欺骗。”
“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你还说过会拉住我的手不放,为何谎话连篇一篇又一篇?将我的尊严伤透,还将我推下了苦难的深渊。”泪水滑过翁微心的脸颊。
翁微心舍不得离开钟煜的怀抱,他的身影总是看不够,想他的时候带她去梦游,寂寞的时候为她解烦忧。
她深情地凝望钟煜的眼眸,愿以深情许他白首,他就像秋天的朝阳,点亮了她心中的温柔,除了爱他她别无选择。
“啊!你俩在干嘛?”郭昭雪一声惊呼。
钟煜被吓醒,连忙放开翁微心。
“我不是故意的,是江春燕撞倒我。”翁微心为钟煜辩解。
“原来你们认识?”郭昭雪拉着翁微心的手,小声耳语,“你也爱上钟煜了吗?”
翁微心迟疑了一会,红着脸不敢承认。
“其实不用害羞,爱一个人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与别人无关。”郭昭雪叹了口气,“你是否追求、是否想拥有又另当别论。”
“但我害怕受伤。”
“优秀的男人自然多人追求,竞争难免,怎么可能没有伤害?但为了心爱的人,即使满身伤痕,也在所不惜。”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想再等等,等我习惯了伤害,才能再接受钟煜的伤害。”翁微心咬着下唇,梦的路口她无法和他相遇,只能接受遥遥无期的等待,无奈等来的总是自己的一声叹息。
宋小芳追上江春燕,在商场出口处的电梯旁遇到了押着杨佰达进来的叶静文和李月梅。
叶静文拉住宋小芳,问:“江春燕为什么哭了?”
“梁建文一脚踏两船,跟郭昭雪在里面逛商店被我们撞见了。”宋小芳气道。
“你看到钟煜了吗?”李月梅问。
“我刚才看到钟煜和翁微心抱在一起了。”宋小芳悄声说。
叶静文性子急,拉着李月梅风风火火地冲去找钟煜兴师问罪。
杨佰达急得团团转,无意中摸到裤袋里的手机,连忙打电话向钟煜报信。
钟煜接到电话后吃了一惊,忙叫翁微心快走,但已经迟了,李月梅已经杀到面前。
“早料到杨佰达会通风报信,早知道你们想逃跑,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要这样惊慌?”叶静文指着钟煜大声骂。
“我们光明正大,行得正站得正,为什么要惊慌?”钟煜耸耸肩,一脸无辜状。
“那你和翁微心抱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李月梅大声质问。
旁边商店的老板娘忍不住为翁微心作证:“我一直在看热闹,我可以作证,是刚才有人撞到这女孩子,被男孩子扶住的。”
翁微心也不想解释,她把爱情当赌注,赌钟煜会给自己幸福和快乐,最后却输得一塌糊涂。
她能忍住不哭,也能忍住孤单,但心已经万劫不复。
她在转角处伤感回眸再望钟煜一眼,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