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卓凌初已经一个多时辰没听到孩子们的哭声了,都差点儿忘了他们的存在,显然,他还不适应自己已经成了‘爹’这个角色。
“孩子们被乳娘们好生照料着,现在应该睡着了,”卓凌初感慨道,“小家伙们太能吃了,原本安排了两个乳娘都不够用的。”
暮筠的胸前倏地传来一阵刺痛,她从书上见过,女子生产后,就会自动泌乳,想来,她应该也是......
而且,母亲的初乳最为珍贵,能为孩子强身健体。
“那等他们下次醒来,抱我这边来,我来亲自喂一喂他们。”
闻言,卓凌初倏地惊道:“筠儿,万万不可!”
暮筠蹙眉道:“为何?”
卓凌初躲闪着暮筠凛冽的视线,“我......我不愿意你的身体被别人触碰......”
“卓!凌!初!”暮筠一字一顿喊着卓凌初的名字,“那是咱们俩的孩子!你是个当爹的人了,别那么幼稚!”
卓凌初被暮筠的语气所吓到,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见卓凌初态度良好,暮筠又问他:“夫君,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卓凌初将酒酿鸡蛋放下,又端上了一碗海参小米粥来。
“这里是东宫,为了方便照料筠儿,我将筠儿带到东宫来了。”
“东宫?”暮筠不解,“你什么时候将我带过来的?我明明同母妃和凝心在别庄吃团圆饭呢。”
卓凌初舀着粥勺的手一顿,“筠儿觉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暮筠掰着手指头算着,“除夕夜吃完团圆饭......我怎么没有了印象?按照惯例,吃完团圆饭,我就应该回屋里睡了,再睁眼时,就是生孩子了,啊,咱们孩子大年初一生的,这个生辰日可真好,等等,我提前生产了三个月,咱们的两个孩子会不会太孱弱?夫君,你得安排个太医时时照料他们才行,我在书上看过,早产儿难免有些先天不足,夫君,你得重视!”
“好,”卓凌初温柔地看向暮筠,“只是筠儿,孩子们的生辰,是二月初十,并非正月初一,筠儿吃完除夕夜团圆饭后,就生了场病,一直在榻上睡着,筠儿不必担心孩子们的身体,他们都挺健康的。”
暮筠瞳孔皱缩,“我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我怎么毫无知觉?”
“没关系筠儿,一切都过去了,”卓凌初放下碗勺,俯身将暮筠拥入怀中抱了抱,“结果是顺利的,你好,孩子们好,我也好,就够了。”
卓凌初垂了垂眼,显而易见,筠儿已经将她被寻云掳劫的记忆全部遗忘,遗忘了就好,她不会在午夜梦回之时,被那些骇然恐怖的场面所吓到。
虽然暮筠有满肚子的疑惑,但她却丝毫不怀疑卓凌初的话。
只是,她向来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患上昏迷之症呢?
“夫君,和我说说这一个月来发生了什么?如今你我入住东宫,是不是除夕夜那晚,你成功了?”
卓凌初复又端起碗勺,暮筠连连摆手,小脸皱成了一团,用表情表示她已经吃不下了。
白妁说过食补要循序渐进,卓凌初也不勉强,挥退了一种侍从,抱着暮筠,将这一个月西京城所发生的事,对她娓娓道来。
“卓泰宁意图操控睿帝改立太子,被抓了个现行,他虽试图逃走,但被我的人给抓回来了,现在被关在天牢中等候发落。”
“因为卓泰宁心太急,给睿帝喂了过量的红石散,现在的睿帝半瘫痪在床榻上,就跟中风之人的症状没什么两样。”
“如今你夫君我啊,代睿帝监国,可忙了呢。”卓凌初的神情变得倨傲了起来。
“不过,代理监国,名不正言不顺,很有雷霆手段无法公然实行,金銮殿上的那个龙椅,我应该坐稳了才行。”卓凌初的神情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暮筠见此,戳了戳卓凌初的肚皮,“夫君,你是不是要生了?”
“啊?”
“要生一个坏水娃娃。”
“筠儿你!”卓凌初现在对暮筠真是毫无办法,她现在身体虚弱,他闹都闹不得,只好恨恨咬了咬牙,啃了她脸蛋一口,留下一道粉粉的印痕,转瞬间消失不见。
只是,卓凌初此刻的心情就如拨云见日一般畅快,他的筠儿好久没和她打趣了,他们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还有呢还有呢?京中还有什么大事件?我虽然昏迷了月余,怎么感觉像错过了一辈子一样。”
卓凌初捏着暮筠的小手把玩着,“还有啊,我那个五弟,卓成益死了。”
“啊?他怎么死了?他不是被圈禁在皇子府吗?难道遭遇了刺客暗杀?”
卓凌初的语气颇为平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寻云,筠儿可还记得这个人?”
暮筠点头,“记得,他是东市一间茶坊的老板。”
暮筠话一说完,她的大脑深处,突然感到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之感,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
卓凌初说话的语气无波无澜,“卓成益在他的帮助下,在除夕夜那日逃离了五皇子府,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产生了争执,双方大打出手,双双毙命。”
暮筠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