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纵容你夫人如此对我不敬,尚二爷,你究竟是何意?”
暮筠这次连对长辈的敬称都没给他,可见她心里有多生气。
尚二爷闻言,脸色僵硬,没有回话。
高凝心忍不住开口道:“筠儿是我大朔的云岚公主,是太子殿下三媒六聘娶来的太子妃!”
多余的话,高凝心没说,让他们自己体会去吧。
尚二爷和二夫人对看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愕。
她是大朔的公主?他们只知卓凌初娶了个大朔的女人,其他的,他们并没有太多过问,父亲也没有和他们知语一言半句。
是他们轻视她了......
可是,卓凌初若是重视她,为何不将她抬进太子府?
尚二爷一直以为暮筠不过是卓凌初一时宠爱的外室而已!
暮筠实在不想面对眼前的两人,她抬步目不斜视往外走,开口的语气冰冷如霜,“小白,送客!”
高凝心赶紧追了上去,搀扶暮筠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掌心抚着她的后背,口中低声道:“筠儿,别气别气,不值当的。”
在尚二爷和二夫人讶然的注视下,暮筠与高凝心离开了前厅。
尚二爷莫名有些后悔,他此刻很想下跪抓住暮筠华丽的衣角,可他浑身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
因为他看见,暮筠在伸手扶住高凝心时,手腕露出的那只翡翠玉镯,那是他妹妹贤贵妃的贴身之物。
贤贵妃都认可她,他还在摆什么长辈谱啊!
白开霁叹了口气,走到已经傻眼了的尚二爷与二夫人面前。
白开霁说话也不客气,“二舅姥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哎......”
尚二爷抿了抿唇,“小白,你的小舅舅,很在意那位?”
白开霁用无奈地语气回道:“我都叫她‘小舅母’了,看不出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吗?”
尚二爷很想给白开霁一拳,“你平日就油嘴滑舌,说话不着调的,我怎么知道!”
白开霁翻了个白眼,开始了连珠炮式的回话。
“舅舅若是不重视小舅母,怎能将他所有的产业都交给小舅母打理?”
“二舅姥爷,你知不知道,舅舅本来都不想回西昌的,他为了小舅母,都已经入赘了大朔皇室,成为了闲散驸马!若不是上面那位逼着,舅舅都不想回来的。”
“小舅母抛下了在大朔尊贵的公主身份,跟随小舅舅来西昌,小舅舅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吗?二舅姥爷,你摊上大事了啊!”
“二舅姥爷,你来别庄之前,为何不去找太姥爷先了解了解内情,你这是得罪了小舅母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小舅母意味着什么?你得罪了小舅舅,当朝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啊!你平日这么精明,怎么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尚二爷薄唇张了闭,闭了张,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薛氏替他说出了夫妻俩的心中所惑。
“你小舅舅若是重视她,为何不把她接到太子府去?住在我们别庄作甚?这难道不是养在外头的外室的待遇?也不怪我们瞧不起她!”
白开霁急得直拍大腿,“您二位啊,可真是太不了解朝中局势了!”
“小舅舅当太子当的容易?上面那位有多忌惮他,你们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小舅舅那些个皇兄皇弟,可是都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呢,小舅舅是太怕小舅母受到伤害了,所以才没将小舅母接到太子府,偷偷将她藏在这里,等日后一切稳定,才会将小舅母接入太子府。”
“呸,到时就不会是太子府了,就会直接接到兴明宫。”
“啊,我明白了!”白开霁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太姥爷就是怕你们知道太多关于小舅母的消息,怕二舅姥爷在外喝酒喝多了对外人说,所以才没将细枝末节告诉你们。”
白开霁想起了二舅姥爷曾经在家族聚会时,一喝多了就什么都对外说的模样,严肃重申道:“小舅母的存在,对外是个秘密,你们可是不能对外说的啊!若是小舅母因为身份泄露,因此有了一丁点生命安危,那......后果我不说了,你们自己体会去吧!”
白开霁终于发泄完,侧过身去,因为他没有办法再直视面前两位长辈惨白僵硬的脸。他小声嘟囔着:“这事也怪太姥爷没将事情对您二位说清楚,但是你们怎么就......怎么就没琢磨明白呢?”
白开霁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他们肯定就光顾着眼前利益了,就光想着拿乔摆谱了,不深究深究事情的实质。
白开霁又重重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说白了,还是因为你们对小舅舅不了解啊,他是那么容易对女子上心的人吗?”
白开霁的每一句话,都重重敲击在尚二爷的心头肉上,他坐不住了,倏地站起身来,却觉双腿有些发软,又跌坐了回去。
他乘着椅子扶手,“我,我去向筠儿道歉去。”
他刚才怎么想的,他把这那些产业作甚啊!他是那么缺钱花的人吗?为了那点利益,就......哎......
而且,那些本来就是卓凌初的啊,他脑子怎么就突然抽抽了呢?
薛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