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有些恍惚了,“殿下,咱们以前,见过这个叫寻云的男人吗?奴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长相那么出众,之前若是与他见过面,奴婢应该记得呀。”
她一直在她家殿下贴身侍候着,真对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印象。
暮筠道:“你还记不记得下元节那晚,咱们去了一趟玉泉观?”
连翘点头,“奴婢记得,殿下还给奴婢放了个假,奴婢可是痛痛快快逛了一次庙会呢。”
“就是那次,我在汤圆摊上掉了玉佩,我不方便俯身拾捡,犹豫之时,玉佩就被刚刚那个人捡起来了。”
“原来如此,”连翘疑惑道,“殿下好眼力,那时大家不都是戴着面具,殿下是如何将他认出的呢?”
“是他的声音,”暮筠眸光幽暗,“他的声音比寻常男子说话要低沉些。”
不止如此,如此异常低沉的声音,她觉得很是熟悉,她好像以前也是听过的。可是任她如何绞尽脑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真是一孕傻三年?
她以前认识的人里,谁还会有那么低沉的声音呢?
暮筠又摇了摇头,她应该是多虑了,这世上,不乏声线相似的人,兴许真是她记错了也不一定。
连翘又不解道:“他帮殿下做了好事,为何不承认呢?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暮筠哂笑,“可能是不敢让我知道是同一个人吧。”
“当时他虽然戴着面具,但注视我的神态,很是令人不舒服,”考虑到连翘还不经人事,暮筠没往深里说,“而且呀,你别忘了,当时我也是戴着面具的,现在,我又戴着帷帽,他应该也是看不清我的真面貌的,所以,他认不出我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对呀!”连翘有些气自己脑瓜子怎么转得这么慢,“我竟然忘了这茬儿了。”
守在雅间外面的初一和许峰,知道暮筠回绝了寻云送上门来的合作,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此人的身上,仿佛笼着一层层迷雾,真是让人难以琢磨透彻,危险又神秘。
他们都知道,叶秀润是何等狠毒的女人,而那个男人,却能与叶秀润私下成亲,且见证了叶秀润的死,凭这一点,他就绝非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人,危险至极,一旦发现他的异动,一定会及时解决,以绝后患。
木制楼梯传来“蹬蹬蹬”的迈步声,是许识去而复返。
二楼没外人,许识说话的语气也随意了很多。
“夫人,高姑娘差了人过来,叫您去隔壁达仁堂用午膳,说是那边特意为您准备了适合您养胎养身子的药膳。”
暮筠眼神瞬间荡漾起细碎的晶亮,刚刚因为寻云带来的不良情绪霎时一扫而光。
达仁堂的膳食都是精心料理过的,不仅美味又营养丰富,她馋很久了。
暮筠将手搭在肚子上,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儿们突如其来的躁动。
你们也饿了吧,要不然怎么听到有好吃的就这么兴奋。
走,娃儿们,娘亲带你们去蹭好吃的了。
“连翘,我们走。”
......
西京城,叶府。
昨日,黎姨娘在小花园里,用言语引诱叶秀敏为她所用,当时的她,特别笃定,叶秀敏会对她提出的条件所动心,结果她失算了,叶秀敏一直没有过来找她。
不应该啊,当时叶秀敏的眼神,明明是动心了的。
黎姨娘想的没错,叶秀敏确实动心了。
只是她回红云院后,她那个多嘴的贴身丫鬟,第一时间就将小花园里发生的事,完完全全告诉了徐姨娘。徐姨娘闻言,当即就教训了叶秀敏一顿,严肃警告叶秀敏,远离黎姨娘那个祸害。
同在府里这么多年了,黎姨娘什么德行,徐姨娘能不清楚吗?就连老爷都绕着绿桃院走,黎姨娘哪能是叶秀敏随便招惹的。
徐姨娘太了解叶秀敏的品性,即使将她狠狠教训了一顿,但依旧不放心,昨夜一整晚,徐姨娘都留宿在叶秀敏所在的厢房,就怕她这个心眼儿多的女儿不听话,偷偷摸摸找黎姨娘去。
可徐姨娘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时。
叶秀敏可是一旦动了心思,就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不过今晚,叶秀敏察觉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因为叶老爷的晚膳,是在红云院里用的。
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父亲大人要在姨娘房里留宿了。
父亲一来,那姨娘房少不了一晚上的折腾。
叶秀敏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岁数都老大不小了,一天到晚咋那么多精力。
不,是到了晚上,怎么那么有精神。
夜深了,叶秀敏趁着守夜的丫鬟熟睡,偷偷摸摸潜出了自己房间。
她刻意去徐姨娘的主屋的墙根下听了会墙角,再三确认徐姨娘今晚确实分不开心神,她才敢离开红云院。
“不要了,老爷,您轻点,妾身的心口都被您掐疼了......”
“哪疼?我来帮你揉揉。”
“别别别......妾身受不住了......”
叶秀敏红着脸走出了红云院。
不得不承认,她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