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梓杰和钮尔丹对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后,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电视。
“……车上一名女子当场死亡,根据车辆信息及死者特征,警方初步认定死者就是自由搏击选手乔斯那,事故原因还在继续调查中,本台也将次继续关注!下面播报……”
“两位先生,你们吃的什么?这是菜单!”
一位二十多岁的亚裔女孩来到了两人身边,让两个人的思绪从新闻中回到了现实。
递上了菜单后,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钮尔丹把菜单给了沙梓杰,他则和女孩套近乎。
“美女,你是华国人吗?”
之前女孩说的是英语,此时钮尔丹说的是汉语。
女孩笑着点点头,“是的,我是华国人!”
“华国哪的?什么时候来美国的?”
“我是江苏人,我们家是六一年经香港来的美国,你们是哪的啊?”
钮尔丹拍拍胸脯,“我是东北的,祖上是正黄旗的,我哥是西北的!”
沙梓杰看了看菜单,基本上是以苏帮菜为主,就点了一道松鼠鳜鱼、一道樱桃肉、一道碧螺虾仁和一道西瓜鸡。
等女孩走了之后,钮尔丹低声问道:
“傻子哥,警察不会查到咱们吧?”
沙梓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当然不会,咱们的车和乔斯那的车并没有发生接触,连块漆皮都没掉,而且当时恰好没有车辆经过,我分析了,警方的线索无非就两点……”
“哪两点?”
“一个是他们可能会在轮胎上发现弹头,M1911A1手枪很常见,没多大价值。”
“嗯,有道理,那第二点呢?”
“无非是之前路面上有咱们这台车漂移和急刹车的痕迹,我看了,咱们的车用的是固铂轮胎,大多数越野车都用的是这款轮胎,同样没有多大的价值。”
“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没有目击证人就完全不用担心,警方充其量只能猜测乔斯那是被人袭击后冲下山坡的,想要找到我的头上根本不可能!”
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四个菜就上齐了。
因为今天不再赶路了,钮尔丹就提议喝点,于是要了两壶热黄酒,是加了姜丝的,口感不错。
而且这家对月楼的菜也很正宗,并没有为了刻意迎合美国佬的口味儿而改变烹调技法。
所以两个人吃的很舒服。
菜盘见底,酒至微醺,正当两个人准备买单的时候,四个黑人壮汉突然走了进来,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沙梓杰也是眯起透视右瞳看了看,确定这四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家伙,其中两个人腰上别着手枪,另两个人的袖子里藏着钢管。
“老板呢?你,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指了指那个服务员女孩。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从后面走了出来。
“几位,你们这是?”
“别装糊涂,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老规矩五千块!”
“我们这个月初不是刚交过的吗?”
“是吗?那就收下个月的,别磨蹭,快点!”
老板也不敢不交,更不敢讨价还价,乖乖的交了五千美刀。
“那下个月我们是不是就不用交了?”
领头的不置可否,“下个月再说吧!我们走!”
等着四个黑人走了,这个老板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妈的,小毕扬子,太欺负人了!”
虽然说的是家乡话,但沙梓杰和钮尔丹也基本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沙梓杰朝这位老板招招手,“叔叔,过来坐坐!”
老板便走了过来在钮尔丹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两位兄弟有什么事啊?是不是菜不合口味?”
“不不不,菜很好吃,感觉和松鹤楼的菜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没治了。”
这个老板一听,就瞪大了眼睛。
“哦?小兄弟嘴真刁,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就在松鹤楼颠过勺。”
沙梓杰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压低了音量问道:“叔叔,刚才那几头烂蒜是什么鬼啊?”
老板一听也是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他们是黑豹党在奥尔巴尼的分支叫德拉帮,势力很大,我们也不敢惹,挣点钱都给他们这帮遭天杀的啦!”
“他们就专门收保护费吗?”
“也不是,他们也开夜总会和赌场。”
钮尔丹结果话茬问道:“那这里警方不管吗?”
老板“哼”了一声,“他们蛇鼠一窝,帮派每年都交不少税,给这些管事的还有另外的打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沙梓杰想了想问道:“奥尔巴尼华人多吗?”
“不多,也就几千人吧,我当初也是觉得这里华人少,餐馆的竞争也少才来这里的,结果人少就要受欺负,我想混到年底就换地方,也去华人比较多的唐人街。”
“对了,叔叔,那个德拉帮总舵在哪啊?”
“就在肯特街和马丁街交叉口,紧靠哈德逊河,前边是德拉夜总会,地下是赌场,后院的小楼就是这帮混蛋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