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他就把这位御医赶出了府邸。我百般打听,原来那日御医不止查出了他腹泻的原因,还查出了他有生子方面的问题,难怪妻妾成群这么多年,他只得了一个女儿。”
“那他的妾侍怀孕……”
“六十多岁的男人本就不太行,加上事前有御医查出了这个毛病,阙相爷自然有怀疑。他私下找了民间专治这方面的郎中诊断,郎中也说,相爷不可能再得子。碰巧这个时候,其他妾侍嘴碎,说府上的大管家常出入安氏的厢房,相爷一怒之下,搜查两人房间,结果真找到了他们私通的证物!”
“这和阙灵儿有什么关系?”
“我查到,阙灵儿与这名御医、郎中都碰过面。”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傅清禾感叹一句,没有过多在意,“若是以前,我必会把这事当作一桩逸闻,在谈笑中讲给姨母听,坏了她对阙灵儿的印象,如今,倒是没有费这一番功夫的必要了。”
闻言,采离立刻想到了秦陌,不禁说道:“小姐,世子若是因为那位秦公子而不愿娶你,我、我可以替你去杀——”
话没说完,傅清禾就掩住了采离的嘴,轻嘘一声。
直到采离闭口不言,她才松开手,打趣道:“傻孩子,我虽是你名义上该服侍的人,可说到底,表兄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采离不由鼻子一酸,坚定地摇了摇头:“采离是小姐的人,为了小姐,就算是被世子追杀,也在所不惜。”
傅清禾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动手收拾起散乱的药瓶:“表兄是世上少数几个待我不薄的人,就算你愿意去杀了他喜欢的人,我也是不愿的。在我母亲那儿,你也切勿多言。”
“我明白小姐的心愿,绝不会对旁人乱说。不过,男子与男子,终不可能有结果。世子若是孝顺,光是侯爷和夫人那一关就过不去,小姐也不必太过灰心。”
灰心,哪里来的灰心。
傅清禾想,她开心都来不及。
她问采离:“你觉得表兄这事儿,荒唐吗?”
采离理所当然道:“自然!”
得到这样的答复,她没有意外,反而微微一笑——
“是啊,太荒唐了,闹得我也忍不住,想荒唐一把了。”
五日后,秦陌与傅清禾再度在青柏居相遇。
这一回秦陌来青柏居,是为了之前抄书的工钱,当然,他还要拿回买书的银子。
搬到空谷园后,顾忘舒嫌弃抄书这活儿劳神费时,说还不如把时间腾出来练武,让他不要继续。秦陌作为一个蹭吃蹭喝蹭住的,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加上对方说的在理,也就应下了。
原本,他已经将这件事抛置于脑后,但今儿突然想到,青柏居的钱还没结清。
好歹抄了五六天,可不能当白工,于是他决定去讨薪水。
只是没有想到,他刚拿完钱,一扭头又碰见了傅清禾。
说好的不常来呢?
秦陌硬着头皮与对方打了声招呼,傅清禾亦是有些意外,她说自己等会儿要去阿临山附近的校场看朋友玩击鞠,邀请他一同前往。
秦陌自然要拒绝,傅清禾眨巴了下眼睛,俏皮地说:“既然没人愿意陪我,那就算了,我看我还是去侯府探望姨母吧。正巧,之前姨母还问我表兄在觅城过得如何……”
“慢着,我愿意陪姑娘去!”秦陌无语凝噎,默默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踏入这个晦气的地方。
“有劳公子了。”傅清禾眉眼弯弯,对着不明所以的徐丫头吩咐几句,和秦陌上了书肆外面停着的马车。在附近转悠的林辞见到这一幕,暗骂这人怎么这么容易被拐走,随即转头去牵马。
行驶的车厢内。
傅清禾与采离坐在一侧,秦陌则坐在她们的对面。
采离将篮子里洗好的新鲜枇杷递给两人,秦陌道了一声谢,三人再无他话。
见对面人连吃了四个枇杷,傅清禾忽然开口:“公子就不担心我投毒?”
秦陌一惊,险些被噎到,但看傅清禾抬袖而笑,意识到她是在戏耍自己,说:“若我死在你的马车里,总有人能知道,我不认为姑娘会如此轻率。”
傅清禾深以为然,顺着他的话说:“不错,表兄手眼通天,自然能查得一清二楚。”
秦陌口中的人,并非专指顾忘舒,但仔细一想,自己能够指望得上的,好像还真只有这家伙。
眼前的女子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要杀个人,官府还能管到她头上不成。
另外,论起亲朋好友,在他记得起名字的人里,恐怕没有一个愿意为了他,与大将军的女儿发生冲突。
真真是举目无亲。
如此想着,秦陌愈发郁卒,连手里酸甜的枇杷都不香了。
穿越到异世界,怎么就这么糟心呢?
傅清禾不明白他为何忽然闷闷不乐,她邀请他一起去看击鞠,本是想多了解下这个人,绝非故意叫他难受,于是转移了话题:“我见你之前抄了那本《疯》,你可有读过?”
秦陌没在意这生硬的转折,如实道:“读过,我平时就爱这些打发时间。”
“感觉如何?”
“挺刺激的,难怪能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