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精诚厂还在紧锣密鼓地生产,到下午五点半才放假,大年初二晚班开始上班,相当于白班放假两天加一个下早班,晚班放假两天。
除夕食堂准备了十分丰盛的年夜饭,而且每人加一罐芬达,使得人人叫好。
东莞的除夕并没有什么年味,留守的人很少,没有烟花爆竹,路上也没有车来车往,街上也没有小吃了,可以玩的地方还真不多。
杨铭和王成芬吃过年夜饭回到家里换上了新衣服出去压马路,服装街依稀有几家开着门,两人转了一圈,装模作样地问了一下价格就到下一家。
王成芬的头发长长了许多,路过理发店的时候进去做了发型。托尼老师把头发给剪成了长款学生头,然后染成肉桂棕发色,再烫成微卷,整个人变得成熟了许多,显得迷人,时尚。
年初一的时候去食堂吃过早餐,听说有开工红包,一群人都跑去车间转了一圈,然后一人领了一张桂林山水图。
杨铭给林国栋发短信拜了个年,并说好晚上请林国栋去千古绝唱二楼洗脚,林国栋有些推托。
“林课,据说开年就洗,接下来一整年都会喜呀!”杨铭说道。
“你们去吧,我到宿舍看看书就行了。”林国栋说道。
“林课,上次我中奖因为要请无尘室的兄弟们,那个场合……今天就我和你,没有别人。”杨铭说道。
听到这句话,林国栋果然没再推脱。
必要的关系还是要建立一些的,杨铭在这方面不含糊。
年初一初二食堂的伙食虽然又变成了三菜一汤,但是仍然很好,打菜师傅的手在过年这几天也不抖了。
说起手抖这个事,似乎是看对象的,面前站的是美女就不抖,反之就习惯性的抖,总之,王成芬每次打菜她的荤菜就是比杨铭多。
岳春梅从年初二开始和陈博去给亲戚拜年,她本来是不想去的,听陈母说去了有压岁钱之后才跟着去了。果然没有白去,礼品陈博买,压岁钱自己收,每家都是一百两百的给。
年初五的时候陈博家里宾朋满座,锣鼓喧天,因为岳春梅是本身在家里,就不需要去上门迎娶了,连流程都省了好多步。
吃过晚宴所有长辈和陈博的姐姐姐夫都喝了新娘子倒的喜茶,这个是付费的,加上改口费岳春梅当天就收了八千多块。
新婚第三天,岳春梅让陈博带着去镇上邮储将这段时间收到的一万几千块钱存了起来,这个陈博也能理解,知道岳春梅把钱看得很重。
两人商量着等去了东莞就让岳春梅辞工休息养胎就行,陈博上班养着她。
年初九的时候两人又踏上了去东莞的火车,到广州站的时候岳春梅说:“我去上个厕所。”
陈博以为有人下车,这个时候跟着走到厕所会轻松一些,也就没有跟着过去。
火车都快要开动了,还是没有见到岳春梅回来。
陈博也知道火车在进站的时候厕所门是不开放的,也没有多着急,左等右等,直到火车又开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见到岳春梅的人。
岳春梅走到车厢一头,快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下了火车,朝出站口快步走去……
刚走到出站口,电话响个不停,岳春梅将电话直接挂断,然后将电池扣下来,再把手机卡拔出来。
电话那头陈博无比急躁地在厕所门口叫唤,车厢里为数不多的人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博。陈博心里急呀!这岳春梅上个厕所怎么把人弄丢了呢?手机还关机了,难道被人抢劫了?
陈博连续拨打了十几遍依然关机,没有办法了,给岳春梅发了几条短信之后回到座位上无比烦躁地坐下。
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岳春梅会不见了。
岳春梅茫然忧伤地走在广州站门口的广场上,刚好有妇人向她推销地图,她顺手买了一张。脱下外套然后继续往西走,走到偏一点的地方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又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一早,岳春梅去报刊亭换了一张电话卡,然后打了一辆的士向越秀区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无尘室来了一个新技术员,这人名叫陈飞,高大帅气,给人的第一印象还很不错,二十岁左右,退伍回来赋闲在家两年。据说陈飞是内层部经理陈华明的堂侄子,后台相当的硬。
陈华明回家过春节的时候,他的堂弟陈华海一阵抱怨,说陈飞在家啥事不做,还老是找家里要钱,这眼看着就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还是一分钱都不挣,这怎么行?为此,陈华海还特意请了陈华明一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