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钰公主不肯离开,乔楚天冷着脸道,
“婉婉身子弱,还请公主早点回雅苑休息,别误了明日进宫。”
李钰扯了扯嘴角道,
“知道了,不妨碍你们俩亲热,没眼看……”
柳婉婉有些歉意地抬眼看公主,却对上她明媚善意的目光,
“婉婉好生休息,待你身子好些再找你聊天,拜拜……”
乔楚天:“拜拜?这是何意?”
柳婉婉:“……”
待李钰走后,柳婉婉这才紧张地拉住乔楚天的手说道,
“方才公主在,婉婉不好多说,今晨子衿来看我,谢大人怎么会?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乔楚天眨了眨眼,眸子里满是欣慰和柔情,轻声道,
“我的婉婉看人一向准的,谢大人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柳婉婉偏了眸子思索片刻,又转眼回来望向乔楚天确认眼神,
“难道……你们早就谋划好了?”
乔楚天扬起嘴角道,
“婉婉可还记得苏子衿打发出去的那个婆子?”
婉婉点头道,
“周氏屋里的掌事婆子,当着我的面撵出的谢府,怎么了?”
乔楚天一直派人跟着她,且她并不知晓,苏子衿那份谢翰林所谓的畏罪手书是骗她的,根本就没有留下证据。
她离开谢府没有多久,就被曹诚的人控制起来了,还没挨几下拷打,就说出苏子衿手中握有周氏被利用,谢翰林认罪做假证的证据。
曹诚多疑,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在昨晚威胁谢长柏,不肯合作就将谢翰林同周氏受贿的旧账公之于众,他这户部侍郎也不用再做下去了,还有谢家上下的性命。
“我早就料到曹诚不会放过谢长柏,便早早地同他谋划着诈降,骗取曹诚信任。而那婆子误以为的证据,谢大人也仿照谢翰林的笔记造假了一封手书,作为投名状还给了曹诚,暂时保了谢家老小暂时无虞。”
“所以你早就知晓今晨他们会构陷赵弦礼?”
乔楚天点头道,
“昨夜谢大人送来口信,我今早跟小公爷一起上的朝,他知情……”
说到此处,乔楚天掏出那枚帝王绿的翡翠平安扣,放到婉婉手镯旁边,果然是出自同一块料子。
“好一个一心一意,这小子总花心思做这些……”
柳婉婉看见乔楚天的神情,上一世初初见他,倒是只有在言说太子之时才会这般珍重。
“还记得迟青带我们看的那株神花吗?”
柳婉婉点头。
“婉婉记得那个花房名唤陵川宝格,是为那株将军莲而建,小公爷视其为至宝,倒是精心呵护,养的很好。”
乔楚天眼中似有颇多感慨道,
“他已经守护着那株花五世了……”
柳婉婉的神情瞬时从平静淡然,转为震惊激动,想起当日看见那花蕊发出璀璨金光的奇幻景象,竟是跟转世轮回有关。
“难道他也?”
乔楚天轻叹道,
“我也是今早才知晓,他开启轮回的起点,每次都是六年前的上元节,每一次的终点却是九月初九前后。所以我才想,大体是你与那株花,是共生的,而作为神花的守护者,赵弦礼亦是在花败之时便也烟消云散了。”
婉婉抬起素手掩口缓解震惊,以此来算,赵弦礼岂不是已经轮回了整整三十年,所以他能积累这么多财富,便就是一世世重生而来。
“他同我说,直到这一世赏菊宴那日,神花焕发光彩,才确定自己要守护的人来了,这才对我百般示好,助我为你铲除仇敌,护你一路走到现在。他参透其中奥秘,应是只要我们完成心愿,不再轮回,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闻言致此,柳婉婉突然意识到什么,鼻尖一热,泪水又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小公爷……难道他甘心被陷害入狱,为的也是替我伸冤?”
乔楚天眼中亦有无奈,轻轻点头道,
“没错,我只知今日曹诚会让何首义连同谢长柏指证迟青,可事态在朝堂上瞬息万变,圣人的态度,父亲的谋划,这便就一步步走到现在。迟青怎会不知,好人进了那大理寺狱也得脱层皮,他甘心入狱,亦是为了将诬陷之事做实做深,逼着圣人最后舍弃曹诚。这才能真正为柳家平反,为你复仇。”
柳婉婉回想起几次见到赵弦礼,他对自己的态度躬亲,满眼的欣喜,原来不是倾慕,而是终于寻到使命之主的激动和忠恳,不仅流出热泪。
“小公爷他……将军可有把握将人好好地救出大理寺狱?”
乔楚天不愿哄骗婉婉,他并没有十足把握,比起自己,太子更希望借由英国公将曹诚彻底搬到,可他与英国公毫无情意,并不会紧张他的死活,若说对太子更有利,怕是英国公被陷害至死,再翻案才能将曹诚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迟青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且他手中还握有一保命的王牌,若实在情况危急,我会想办法先将人救出来。婉婉先好好养身子,端看我们如何斗那曹贼。”
将婉婉轻轻抱进怀中,娇奴软软糯糯的身子在乔楚天魁梧的身影笼罩之下,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