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睿回到东宫,冷着脸径直去了王福春的坤宝殿。
宋若薇下了车辇后,暗戳戳地拉住裴博雅轻声问道,
“看殿下心情欠佳,怎的就急匆匆去了太子妃那里?话说坤宝殿免了众嫔妃问安也有段日子了,自从上次太子妃设宴便就没见着人,你说殿下把她藏起来是为什么?”
裴博雅自然也好奇得很,可是这高高的宫墙之内,好奇心是最最要不得的东西。
想起柳婉婉那句借力打力,裴博雅莞尔道,
“殿下心情如何臣妾不得而知,左右也轮不到妾身近前关心一二,可那坤宝殿近日确是越发神秘了,罢了罢了,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是我这个小小良媛能操心的,妾身乏了,先行告退,稍晚些时候若是香粉送到了,臣妾再来叨扰娘娘。”
“哎,没劲儿,越说神秘本宫还越是好奇……”
宋若薇前几日使了不少银钱,才买通一个坤宝殿的小宫女,可也只是听她说,坤宝殿整日殿门紧闭,太子殿下每每来,倒是都要更了衣才离开。
宫妃侍奉的册子上也都记着王福春侍寝,这便让宋若薇坐不住了。
宋若薇对太子妃的位子可一直都是虎视眈眈,要说坤宝殿里到底藏着掖着什么,她肯定巴不得第一个知晓。
见裴博雅躲嫌,只有宋若薇自己想办法了,
“一个两个的没用,若让那王福春生个嫡长子出来可就不好办了!皇后娘娘选了我入东宫,便就是大雍没有宋氏女做不上皇后的先例!不行,我得自己去看看,那王福春究竟给殿下下了什么迷魂汤!”
宋若薇带了两个会拳脚的婆子,从侧门溜入坤宝殿,待婆子将值守的太监宫女打晕,自己溜到了寝殿窗沿下偷听。
“参见太子殿下……”
寝殿内,王福春的声音微弱沙哑,根本不复往日的盛气凌人,这倒让宋若薇更加好奇,顺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偷偷向内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她的魂吓没了。
宋若薇亲眼见,王福春只着亵衣,披头散发,满脸青紫红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上也尽是伤痕累累。
‘难怪没办法带她赴宴,被打成这般,还怎么见人……’
宋若薇以手掩口鼻,继续屏息窥视。
“都是你这个贱妇!若不是订婚那日你为难婉婉,她怎会跟乔楚天走?”
一声怒吼伴随着一记猛拳落在了王福春的脸上,口水混着血水顺着她肿胀的脸颊留下来,她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侧身卧在地上不敢动弹。
“若没有你,吾的太子妃是婉婉无疑!你根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要不是你有个好爹,本宫早就把你扔去教坊司了!善妒无能!若是这个月你再怀不上,看本宫废不废了你!”
说罢又是两巴掌,打得王福春昏天暗地,颤抖着求饶。
太子根本没有半分怜惜,拖拽着她的头发将人拖到榻边,扒下水裤像畜生一般交合。
宋若薇吓得颤嘤嘤跪坐在窗外,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寝殿内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还夹杂着李睿的疯狂谩骂。
“你不是邀宠吗?本宫日日宠你,你该开心啊?给本宫喊得好听些!你叫得越惨,本宫越兴奋!贱妇!”
“那首曲子本宫自小就听不得!你不仅贱还蠢!就凭你也想坐着太子妃的位子,哼!等你生下本宫的孩子,你那个功高盖主的郡王爹爹也只能盼着本宫早日继承大宝,你看他会不会心疼你这蠢顿如猪的贱妇!”
王福春被折磨得几近昏厥,只能沙哑着声音喊道,
“殿下饶命……妾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李睿的涨红着脸青筋凸起,根本没有往日温文尔雅的太子之姿,他目光阴狠残暴,发泄着他今日看见柳婉婉跟乔楚天甜蜜对视的妒恨。
一声咆哮过后,一切戛然而止,坤宝店又恢复了平静。
太子李睿看着身上沾满血渍的衣裤嫌弃的蹙眉道,
“挑了脚筋手筋,跟一摊烂肉一般,恶心!更衣!”
坤宝殿窗外,宋若薇是被那两个婆子搀着回了自己的寝殿,人已经吓傻了,就连裴博雅稍晚些时候来送香粉也闭门不见。
裴博雅只知道她悄悄去了坤宝殿,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便庆幸还好自己没去窥探,深宫帝王之家的阴暗知道得越少,对自己越好。
武雍侯府
乔延江同韩清婵傍晚时分才回来,乔楚天已在劲松堂书房恭候多时了,韩清婵自忙自的,这父子俩之间的事她才懒得参和。
“前几日你离京,可是得了四皇子的下落?”
“我得了密报,有人在京都城郊附近发现了李阔的踪迹,我去查探了两日,才锁定了一个神秘的庄子,庄子是赵弦礼的,他早就筹谋好了一切!”
“英国公?”
“没错,我原本还不确定,今日在喜宴上直问与他,他倒也不遮掩。哼,可笑的是他竟说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赵弦礼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乔楚天把玩着手上的木扳指,阴鸷的眼神闪出冷光。
乔延江思虑片刻道,
“太子知晓了吗?”
“昨日回京便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