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转身,面上的笑容僵了僵,还瞥了一眼身边婉婉的神色,这才开口道,
“不劳曹夫人记挂,我身子硬朗得很,更何况我们家婉婉……”
“这位便就是少将军屋里的那位吧,啧啧啧……不是我说嘴,今儿是什么日子?英国公大婚!还不比前些日的赏菊宴,怎么着也得带正头娘子来赴宴吧,咱武雍侯府的体面这是不要了?”
韩清婵闻言,彻底冷下了脸,用鼻孔往外,喷着热气。
“舅母!”
一声轻唤,倒是解救了韩清婵当下的尴尬,众人见到宋若薇同裴博雅便都收起议论之声,恭敬行礼。
这二位乃东宫的妃子却也不是正位太子妃,虞氏方才的那一番言论也不知二人听没听见,是以心虚地将头埋得很低。
宋良娣免了众女眷的礼,跟着裴良媛径直走到了韩清婵身前说话。
“娘娘,这位便是我舅母,武雍侯夫人,而这位便是我同娘娘提到的妙人。”
柳婉婉站在韩清婵身后,原本垂着眸子,却在听到裴博雅的话之后抬起眼帘。
只见裴博雅面上亲热,竟朝自己点头微笑,着实让婉婉心中泛起疑虑。
‘为何今日是她二人来赴宴?裴博雅着素雅衣裙,这是应该收到老夫人的信了,那琴谱……’
“舅母,您替我陪陪宋良娣,我同婉婉说几句体己话。”
还没回过神,婉婉就被裴博雅拉着手去了偏厅,见四下无人,裴博雅才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
“婉婉救我!”
柳婉婉看着这个前世把自己害得好惨的蛇蝎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回她。
裴博雅是个急性子,也见惯了柳婉婉这清雅稳重的姿态,所以干脆自己先把情况都跟她说个清楚。
“前日,我救下郭良娣,王福春赶来兴师问罪,我把你那琴谱献给她保命,你猜怎么着?”
柳婉婉心中咯噔一下,
‘王福春拿了琴谱?太子定要迁怒于她,是以今日不见太子妃的身影,可这样一来,裴博雅便知我在害她……’
“太子妃那天晚上还真就承宠了!”
柳婉婉:“……”
裴博雅神情有些落寞道,
“只可惜,我没机会用上你那琴谱了……不过倒是奇怪,之后便被太子殿下幽禁殿中,我猜她定是恃宠生娇,又说了什么惹怒殿下的话,才又被禁足。”
柳婉婉:“……”
裴博雅又四下顾盼一番才轻声道,
“宋良娣又催我要拿香粉,这是见太子妃得宠着急了,如今对我倒很是器重,之前多有得罪,你既然能帮我一次,定还会再出手相助的,对吧?”
柳婉婉扯了扯嘴角,不知该如何回她。
“哎呀,你莫不是还计较之前的不痛快?我之前骄纵,轻慢了你,我今日回去便写信给外祖母,让她好好待你……”
“良媛说笑了,奴家当不起,香粉昨日我便备下了,想来今日晚些时候就会送入宫里。”
“真哒?难怪我表哥疼你,你真是我们一家的福星,若是日后我能坐上那个位子,定记你一份头功!”
“良媛慎言!”
柳婉婉看向裴博雅身后,韩清婵跟宋若薇说笑着朝这边走来,裴博雅这才收起方才那副神经质的嘴脸,端起了宫中嫔妃的温婉姿态,盈盈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