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屋门大敞,柳婉婉便被乔楚天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那力道多一分太重,会把娇奴弄疼;少一分太轻,不足以表达自己对她的痴缠,便是这样僵持着,羞臊着婉婉,她睁眼也不是闭目也不行。
婉婉此时倒是希望哪个不长眼色的下人冲进来,好让这阴晴不定的少将军碍着颜面将自己放了。
可府上哪个不比她了解乔楚天的脾气,就算是正午的时候,若非有要紧的事情,谁会进来触这霉头,怕是嫌命太长了吧。
随着时间流逝,婉婉的气息快要屏不住了,只能微微抬眼与乔楚天对视。
只是若全然不顾及地看向那双深邃的眸子,很快便会觉得人要陷进去一般,心会猛烈地狂跳,十分别扭。
若将目光略略移开,也只能看见那如远山般耸立的鼻峰,婉婉既能清晰地感到温热的鼻息轻抚在自己脸上,又能闻道他身上男子独有的冷香,可这三种感观合一,更容易让她呼吸急促,无法凝住心绪。
索性,还是将双目闭上,眼不见则心静,却在下一刻猛然感受到,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在唇上轻轻啄吸。
柳婉婉出身名门,世俗礼教根深蒂固,怎能在天光大亮,随时能感受到屋外送进来的秋风掀起发丝之时做这样的事情。
她用尽力气开始挣扎反抗,却因为弱小,是以做的都是无用的功夫。
除了那唇压上来的又更重了些,婉婉并未反抗出任何空隙,不由得发出“唔唔”声,听着倒是十分委屈。
乔楚天不以为意,只是放纵着心中的凶猛,
‘谁让你不乖乖听话?谁让你自作主张?谁让你害我吓得乱了分寸?谁让你将双眼闭上?还敢问我是否满意?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将军如何才能满意!’
见乔楚天毫无收手的意思,甚至手上也按奈不住的有所行动,柳婉婉拧着眉愤然抽出手抵在二人之间,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空间。
婉婉是用尽全力了,乔楚天却只觉得自己被轻推了一把,骤然放开了那甘甜美味的樱唇,居高临下霸气地瞪着她。
得了片刻喘息,婉婉绯红的双颊衬得她更加娇艳欲滴,如此这般,让乔楚天如何把持自己,更莫谈还能耐着性子,静待夜深人静之时。
“少将军息怒……”
刚要继续,乔楚天被柳婉婉抢着喊出来的话顿住了,微拧眉心,略带玩味地说道,
“哪里就生气了?我没有。”
婉婉想要起身,却仍旧无法达成所愿,是以瞪着眼说道,
“若将军不恼,何以白日里这般作践奴家?若是让人看见,就算是一通房也会沦为人人鄙夷的淫贱之货!”
这话说得重了些,乔楚天收起痴狂,不得不去为女娘的面皮着想一二,便轻着手将人扶起站好。
他无意要坏她声名,实在是刚才情绪大起大落,没能把控得住。
可如今倒不好让这诱得自己色令智昏的罪奴占了上风,乔楚天冷着脸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谁给你的胆子,趁我不在,就从这正屋挪去了楚湘斋?”
柳婉婉抬起素手轻轻理了理发髻,将身前垂下的一缕青丝抚顺,头一遭也将脸色暗了下来说道,
“是少将军给奴家的胆子。”
“我?”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乔楚天始料未及,他右手手肘支在膝上,手则撑在头侧,饶有兴致地挑着眉示意她说下去。
“今早听见婆子们说这楚湘斋被少将军赏给奴家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挪过去吗?”
“你!那是给你制药看医书的地方,就……就像是书房一般!”
瞧着自己都把乔楚天气的言语打结,婉婉嗤笑一声,悄悄抬眼,这神色就像在说,
‘我知道,就想逗你,如何?’
乔楚天沉下剑眉,欲上前在‘再修理’这淘气的罪奴,谁知婉婉却先一步后退,正色福身道,
“将军且先听奴家一言。昨日府上刚刚闹出了那样的事情,今日老夫人就称病免了奴家请安,这便已是在敲打婉婉了。若奴家继续恃宠而骄,便等同于把自己送到长辈面前讨骂。如今田嬷嬷已经伤愈,可奴家还是忌惮若芳斋那些不快的记忆,是以搬到药香四溢的楚湘斋甚好。况且夫人去谭松寺为的何事自不必多说,这正屋是留给正头娘子的,婉婉实在不敢恬居,为少将军着想,亦不好,也不能再宿在此处了……”
见婉婉说得句句在理,乔楚天不好反驳,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嗯,那也可以等我回来,同我禀明之后再动,你可知回来见不到你,我还以为……”
乔楚天这才发现,自己恼怒竟是因为极度牵挂而至,胸中的波澜四起,遂而将话噎在半路。
婉婉听到他话说了一半,便抬眼看了过来,谁知却对上一双满是哀怜的眸子,便知他不是真的动怒,仿佛心中也可不再埋怨他方才的孟浪。
“是奴家莽撞了,不曾想得周全,还请少将军责罚。”
婉婉恭顺地又将双眸垂下,心中并未慌张。毕竟乔楚天不许自己受半分委屈,就算责罚,想来也不会太过严厉。
“好,你要对外称你宿在楚湘斋,我偏要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