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鉴被判秋后问斩。
这段时间,关于孔公鉴的案子闹得天下人心惶惶,其中夹杂着一条小道消息反倒是没人关注,即南孔出任衍圣公。
衍圣公以后只有名号,赏赐的祭田固定,每年缴税。
其余孔家人可以参加科举,可以出仕,不再享受任何优待。
这纷纷扰扰的事情终于过去,朱高炽倒是不着急去山东,清丈田亩的工作完全展开,只要等待结果就行,今后山东开始试行官绅一体纳粮与摊丁入亩。
只不过这相对于雍正皇帝的政策是改版的。
主要还是因为如今的山东,财税大头已经不是田税,而是棉花相关的税收,已经大大超过田亩税了。
朱高炽回寝宫,与张瑾瑜温存几回,正想继续睡,倒是叫朱瞻基给打搅了。
朱瞻基这个皇帝,在明朝中算是比较平正的皇帝,中人之姿,手段有些但不多,也没什么昏聩的爱好,但朱高炽还是觉得不够。
他跳下床,抱起来四五岁的朱瞻基,道:“狗蛋儿,让老爹看看。”
朱瞻基噗地朝他喷口水,咯咯大笑。
朱高炽甩手给他屁股两巴掌,朱瞻基大哭,张瑾瑜急忙哄,朱高炽摇头,“不能哄他,让他自己不哭,你得让他意识到,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张瑾瑜气道:“哪有你这么教儿子的?”
朱高炽摇头:“小孩子其实很聪明,你就先别跟我吵了,他能看出来,先让他在床上哭吧,一会儿自己就不哭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
“周星月的事。”
“殿下准备把她收房啦?”
朱高炽愣了下,“你知道?”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倾心殿下,妾还纳闷,殿下为何不早点把她收房?”
朱高炽郁闷:“我又不是色中饿鬼,见一个收一个,咱们家里还能有地方吗?我只是……”
朱高炽说到这儿没办法说下去,无论怎么解释都是脆弱无力,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人家的人,多说点什么都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照此索性不说。
张瑾瑜笑道:“殿下自从起兵靖难来,尚未纳过一个妃子,外界都说臣妾善妒,臣妾也是心里发苦,又说不出口。
杨妹妹他们也是一样的心思,都觉得殿下该再纳几房妻妾。”
朱高炽笑道:“你们可真是深明大义。”
这还真不是他们深明大义,而是封建时代的需求所致。
古代帝王是天下中心,围绕权力继承都能闹出许多事儿来,那帝王子嗣问题更加严重。
尤其是有宋一朝,经常搞得帝王无子,根本原因可能是汴梁城修建时有什么问题。
比如使用了铅做引水渠啊之类的。
北宋的教训明朝是深刻吸取,尤其是很多帝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登基,就不知道搞出来什么事。
朱高炽这么跳脱,也得接受帝王教育。
所以帝王是负有开枝散叶的重要使命,重要的关乎国家安危,谁敢轻视呢?
朱高炽虽然还不是帝王,但已经被立为太子,登基为帝是早晚的事。
那么多纳几名妃子也是情有可原。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临,现在的几个孩子能不能正常长大,都是未知数,多搞几个备份,也是人之常情。
朱高炽道:“此事我尚未与她说。”
“交给臣妾去办吧。”
“她无父无母。”
张瑾瑜笑道:“殿下不用费心,臣妾自当处理好。”
张瑾瑜果然找个机会把周星月叫到宫里,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反正临走前朱高炽见到周星月,见她满面含春,略带羞涩。
此事得先禀告朱棣与徐皇后,两人都没多说什么,然后再上报宗正寺,纳入金碟玉谱。
至于婚礼操办上较为简略,周星月毕竟只是个侧妃,不是正妻。
但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周星月无父无母,便将他过继给朝中一位中正老大人,认为义父,结婚时便从老大人家里出门。
林林总总繁琐之事不少。
祝荣见了朱高炽也笑吟吟,未语先笑,“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朱高炽道:“这些话还是过几日再说吧,先说说西域伊犁城是什么情况。”
“伊犁城已有汉人十余万,相比之前长进不少。今年的赋税约有二十多万两,有人试着往西,但没能走过去,至今也没点消息。
沙米查干倒是老实得很,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
朱高炽皱眉:“这个沙米查干,还真就这么怂吗?”
沙米查干占据的位置,刚好就是新疆加青藏部分地区,每次看地图朱高炽就觉得别扭至极。
这块地不拔出,就好比大拇指里扎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