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个月,杭州地区的税收立刻腰斩!
朱棣得到消息脸都青了,心中怒火化身凶猛野兽,几乎要吞人,他把纪纲叫来,命他立刻去杭州,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时又跑去拜见陈贵妃。
陈贵妃就是鲁王的亲生母亲,朱元璋死后她也没有陪葬,如今还养在后宫。
朱棣并未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如今鲁王经营有方,家大业大,希望她能好好教导他,可千万不能违反朝廷禁令。
陈贵妃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对宫廷斗争非常熟。
朱棣一个君王,还是抢夺侄儿的皇位而得来,基本上他很少与后宫这些人打交道。
后宫虽然没有多么冷落,但跟巅峰时期相比还是差许多,虽不是冷宫,但其实已经差不多少。
陈贵妃猜测,朱棣这么来是为了敲打鲁王。
于是赶紧给鲁王写封信,派人送出去,询问他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事,有没有违反朝廷禁令,如果违反,那就赶紧改正。
鲁王接到信很是纳闷,他也知道这是朱棣在敲打,难道就因为杭州的事儿?
可是杭州才几个钱,他一年收入的也不过是七八万两银子而已,这么点钱朱棣都要计较吗?他们可是亲兄弟,不至于如此吧。
于是鲁王给朱棣写奏章,表示自己认罪,至于怎么认罪,认得什么罪他并没明说。
总之一句话,就是给朱棣个态度而已。
朱棣气得七窍生烟,虽然说不至于砍了鲁王,但肯定要惩罚他。
至于如何惩罚,他还没想好,但杭州的情况愈发糟糕。
这个吴老三在杭州作威作福,杭州知府也不敢得罪太狠,好在他只是喜欢敛财,其他的事情并不出格,但是这个家伙敛财实在是太离谱了。
杭州知府听说,最近他仗着自己是王府的人,广收义子,这些义子毫无例外都是商人,只要给他孝敬,他就帮着免税,税务专员苦不堪言。
大明朝建立以来,这么明目张胆逃税的人,这还是第一个。
但很多商人趋之若鹜。
税务专员以前也都是地痞流氓,好家伙出了这样的事,那岂能忍?他们的业绩是跟绩效直接挂钩,绩效又跟俸禄挂钩。
更关键的是,他们入流了!
封建王朝,基本上分为官吏两种,所谓官,一般都是流官,但吏却是固定的。
唐朝末年时曾经流行过杂官入流的活动,但后来官吏还是十分分明。
以一县为例,知县、主簿、县丞这是三个不同的职位,但他们都属于朝廷官,由朝廷委派,而六房、快班、衙役,都属于吏,他们都是固定的,谁来做县老爷,跟他们并没多少关系。
不入流意思,就是他们只能当个吏,是没办法成为流官的。
但朱高炽的这个不一样,是吏,但同时也入流,如果做得好,是可以异地调遣,成为官。
这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啊。
这些小吏的积极性直接拉满,可这吴老三跟他们就有了冲突,于是在某家宣纸作坊收税时,双方就爆发激烈冲突,税收小吏派人直接查封作坊。
作坊主也毫不客气,直接搞来三两百的护院家丁,把税收专员给打了。
此事惊动杭州知府,要知道攻击国家公务人员,形同造反。
于是将作坊主扣押。
吴老三大摇大摆进大堂,嚣张道:“这位是替我鲁王府经营生意的,你们要扣人,是不是要问问鲁王府的意思?打狗还得看主人。”
知府很生气,道:“我这就奏明圣上,问问鲁王不在山东好好过日子,怎么把手伸到杭州,这是什么意思?”
吴老三一个机灵,他太得意忘形,几乎忘记杭州距离南京非常近,他在这儿搞风搞雨,万一被皇帝知道怎么办?
所以他立刻改口,笑道:“哈哈,不过是个玩笑,玩笑而已。”
吴老三灰溜溜跑掉,但他知道这次绝对不能怂,他要是怂了,这么多被他罩着的人肯定要翻天,于是买通狱卒,制造了作坊老板被虐待致死的假象。
吴老三召集到几百号人,命他们前去堵知府衙门,并且告诉他们,如果出了事他会给他们兜着。
群商正因为税收的事生气,虽然想办法避免了税收,但总归不方便,每年一两万两交出去谁的心里都不舒服,起初,事情还是可控的。
但渐渐事情变得不可控,有人趁乱摸钱包,有人趁乱煽动情绪,斥责朝廷横征暴敛,知府吓得躲在衙门里不敢出现。
他瑟瑟发抖,急忙叫来管家,“快去请人,请卫所来帮忙平乱。”
管家苦笑道:“老爷,这衙门被围得密不透风,这可如何是好?”
知府急道:“你就不能自己想个办法吗?什么都让老爷我想办法,要你何用?”
与此同时,税务衙门的门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