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盗贼,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炮声一响,大家就发懵。
他们不过是抢些粮食,欺负个穷人,要说他们有胆子对付官军,那是不可能的。
第一波跑的就是二当家,见到对方掏出炮,他就说要回去拿东西,一去不回。
等炮真响起来,草上飞才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他的亲兵被打碎,血肉溅他一脸,直接把他吓傻,呆立不动,直到官军冲上来他还如个鹌鹑。
官军如同秋风扫落叶,把山寨平了,人抓着,留几个兵看守,余者前往县衙。
县令听说大皇子来,赶忙跑出去迎接。
堂堂一个县衙,只剩下县令、师爷,六房小吏里的两个。
县令名叫谢子虞,朱高炽骑高头大马,县令跪地,他昂首道:“就剩这么几个人了?其余人呢?”
谢子玉欲哭无泪:“都跑了。”
“起来,召集人手,准备干活。”
山贼在山上囤许多粮食,全部搬下来也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县令紧急动员五十余人上山,到天黑粮食全搬下来。
朱高炽道:“明天开粥,县里什么需要修?”
“水渠。”
“那就修水渠。你那些衙役,还能找回来吗?”
谢子玉为难:“这,殿下,他们临阵脱逃,实在……”
“先找回来,没了他们还真不行。”
谢子玉只好答应,夜宿县衙。
次日谢子玉一大早去找人,朱高炽命朱能带人在街面上维持秩序,打击犯罪行为。
中午时,衙役们纷纷又回来了,朱高炽吩咐他们照旧做事。
衙役们都有些忐忑,他们都是地头蛇,区区一个县令自然奈何不得他们。
但大皇子可不一样,如今谁不知道大皇子将来肯定是要被立为太子。
不过见朱高炽并未对他们进行惩罚,心就先放下一半,强龙难压地头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朱高炽把县令叫到近前,问道:“说,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民乱?”
县令噗通跪地,哭道:“殿下饶命,非是小的推诿,但真不是小的过错。”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陈瑛过错,这个家伙跑山东来,一看粮食不够,那也好办,把粮食按照人口多寡分配到县衙,并且要求县令组织赈灾。
而且还规定指标,完不成指标,只能丢关罢职。
县令都是寒窗苦读十年才完成人生跃迁,怎么可能会为这么点事丢官?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与当地豪绅合作,为的就是尽快完成任务,至于闹出什么样的事儿,不在他们考虑范围。
了解完事实真相,朱高炽还真不好拿谢子玉定罪。
但显然也不会轻饶他,命他戴罪立功,赶紧平定地方。
谢子玉干活相当卖力,不过两三日,县城治安大好,谁也不敢捣乱。
至于那些胥吏,朱高炽并没有直接管辖他们,半点惩罚都无。
三日后朱高炽带人往下一地方出发。
山东之地多马贼,如今动乱,很多人又操起老本行。
一路行去,凡是朱高炽经过之处,每地至少有一个贼窝,他顺手就把所有盗贼窝点全部扫除。
山东乱得叫人触目惊心,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朱高炽一路走来沉默不语,只是命卫队不断出击。
即将抵达临清时,终于遇到硬茬子。
那日朱高炽率军抵达临清边界,准备过夜,次日至临清。
派出去探子却回报说,这儿有贼寇孟海等人盘踞。
探子带回几个本地人,据他们说,“孟海有学问,能识文断字,以前也是海贼出身。
近些年年纪大,便上了岸,往日里以放债收租为生,这次动乱他也是魁首之一。”
朱高炽道:“他的老巢在哪儿?”
“海上,岸上就是孟家庄。”
又详细询问,过后便请几人离去。
朱能道:“殿下,末将愿前往杀敌。”
朱高炽道:“等着。”
朱能还想问什么,次日军营中意外来了人,朱能一看,原是孟善。
自从定都金陵,孟善就没回来过,一直呆在直沽港训练水军,此时见到他脸色黝黑,脸蛋儿跟苹果似的红彤彤的,瞧着跟画了妆似的,格外喜感。
朱能恍然大悟,原来朱高炽等的是孟善啊,孟海这群人有门道,肯定会往海上逃,有了孟善,他们的海上退路就没了。
孟海自然也收到消息,大家很惶恐,混天龙派来的人顿时惊起,他们准备的退路也是海上。
可孟善来了,他们也没有退路。
混天龙跟孟海两个人与其说是上下级关系,不如说是联盟更为恰当。
孟海今年五十来岁,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