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玉便将这套东西总结,准备推而广之。
但这套东西比之前想象的更加有力量,所有牧民几乎都来自底层,他们的经历极为相似,甚至连受到过的委屈都类似。
说出这些苦难往事,他们仿佛成了一家人,精神面貌得到极大改善。
张玉作为统帅,感触很深刻。
十几天艰苦训练,让他们基本上具备战斗所需的所有素质。
除此外,张玉还对他们进行改编。
按照三三制原则,细分到班,大大强化他对队伍的掌控能力。
各级官长全部由军校毕业学员担任,偶尔有些天生具备领导能力的人,他也提拔起来,准备将来带回北平府。
当然,最强有力的,是分财产。
按照规定,每个士兵只要参军,就能获得两头羊作为财产,他们可以委托后勤队伍代管,等他们回来后再领走。
除此外当兵给军饷,食盐、香皂这些昂贵奢侈品都成为工资来源。
这样一来,士气膨胀到不行,他们恨不能再打下几个地方。
张玉的举动很快迎来一个客人,朵颜三卫中泰宁卫千户使者阿拔都。
那日,张玉正在训练士兵,忽然有个小兵快速跑来,道:“将军,泰宁卫的使者到了。”
张玉早就预料到泰宁卫肯定有所行动,因为高云部所在地距离泰宁卫很近,他要是不派人过来问问,那可真是糊涂到顶。
张玉叫人把人送进帐篷,自己却依旧操练士兵。
直到中午士兵休息他才姗姗来迟。
阿拔都等了接近一个上午,肚子里都是火,拱手道:“见过大明将军。”
张玉直接坐上位,“你家千户叫你来作甚?”
“回将军,一来,最近泰宁卫有些逃户,听说逃到这里,千户大人想要讨回。二来,想问问大明将军在此,可有何事要帮忙?”
张玉抓起酒杯砸向阿拔都,阿拔都躲避不及,被砸中脸面。
“你敢打探大明动向?是何居心?”
阿拔都怒火更甚,道:“将军,这里是我泰宁卫世代繁衍生息之地,将军聚这么兵马,千户关心也是应有之义,再者,奴隶也是我泰宁卫私有财产。”
张玉冷哼:“那日部的事情你知道吗?”
阿拔都道:“实不知情,前几日才得到消息。”
“混账东西!”张玉走出主位,靠近阿拔都。
“那日部属你泰宁卫管辖,但那也是我大明子民。
高云部鞑靼部所属,那日部向你泰宁卫求助,泰宁卫可曾出动一兵一卒?”
阿拔都据理力争:“那日部并未向千户大人求助,千户大人也是听牧民说才晓得此事。”
“那你有什么脸站在这儿问我要做什么?
他是你们的属民,遇到难题不向你们求助,反倒求助于大明,泰宁卫是不是该裁撤了?”
阿拔都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才道:“将军言重。泰宁卫底盘实在太大,有些求助信息需要漫长时日才能抵达,也是正常。”
张玉冷着脸道:“正常也好,不正常也罢。此事我大明管定,不追究你泰宁卫不出兵的责任也就罢,居然还敢问我要人?滚!”
阿拔都被骂个狗血淋头,赶出帐篷,愤愤不平回了泰宁卫。
这段小插曲并未影响张玉,按照预定计划,军队整训约二十余日,就该出发往巴林部。
此时他们共有约两千人,分成三个部分,张兴、王虎依旧各领一队。
这些人中除去新招募的,还有部分那日部老兵。
他们跟着大明这次出门所获不菲,有人愿意继续挣这份钱。
古游牧部落基本上有奶就是娘,不存在什么大义、道德。
这也是由于生活环境所迫。
出发前,张玉给他们分发武器,将他们全部武装起来,那日部归还的武器根本不够,再加上高云部原本的武器库存也不够人手一把刀。
他们的武器依旧以弓箭为主,配千余把马刀,其余没有的人便配尖木棍。
装备好后的士兵进行两次演练,张玉便准备带人出发,这次与以往不同,需要后方留守数人,卫子晟作为参谋长留下,把后勤基地打造好。
八月十五日,正是传统中秋佳节,两千余雄壮蒙古族士兵整装完毕,蓄势待发。
每人面前都有碗酒,张玉说两句鼓动人心的话,与将士们同饮此酒,随后出发。
一时间马蹄声隆隆,草原热闹起来。
部分并未被劫掠走的高云部成员,愣愣望着如潮水似的军队,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人几日前还都是普通牧民,现在却表现得如此雄壮。
真不知道这些大明人采用了什么办法。
马蹄声远去,部落里重新安静。
卫子晟与另外一个同学两人留下,眼看看不到队伍,他们方才返身回去。
“这一去真不知是什么情景。”
卫子晟道:“先不要关心他们,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吧。这里留下的人不多,我们要是弄不好,可是身死灯灭。”
“你怕啦?”
“不怕。但没必要。”卫子晟依旧言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