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花费这么大的篇幅介绍未来市场,其用心即是要让大家都了解,以便房屋销售。但眼下坐在这里人最关心的问题,反而是旧市场如何拆。
接下来这就是关键。
朱高炽反而说的很快:“大家关心旧市场的问题,这确实棘手。
我有两种方案,第一种赎买,按照市价赎买。第二种,是置换。置换的规则很复杂。共有三个区域可供选择。”
“置换的第一个区域,在这座大楼里,这座大楼即购物中心,置换规则最贵,按照四比一的规则置换。
即如果当初是你的铺子是四丈长宽,如今你只能置换到一丈长宽。”
“第二个区域是这两个购物街,小吃街与购物街,规则是二比一置换。如果不足,会有其他补偿。
选择置换,免税一年。选择赎买没有任何优惠。”
陈敬智如遭雷劈。
陈敬智之前得意洋洋,但现在听到朱高炽的方法后,如遭雷劈!
他把手里西市的铺子几乎都卖出去,当时还觉得自己聪明,此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刘秦氏的心情则截然相反,她没有选择余地,只能置换。因为再买铺子,就不知道要多少钱。
她如同在地狱中走一遭,如今突然又见光明。心中欣喜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围都是嗡嗡说话声,她赌上名声与生命,居然换来这么个结局,一时欢喜得狠,竟然哭了。
朱高炽继续说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跑回家,告诉他爹这个好消息。
好容易熬到朱高炽全部说完,刘秦氏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家跑。
近门她用力推开,跳进屋子,大声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一双儿女听到是母亲声音,急忙迎出。
刘秦氏却无暇顾及,直冲进里间,里面药味浓重,刘掌柜躺着,满面灰败,如斗败的公鸡。
“当家的当家的,好事大好事!大好事!”
刘掌柜眼里有了光彩,猛地坐起:“娘子你可算回来了,世子爷没为难你吧?你走后我就有些后悔,想叫你回来,但那时你已跑远。你没事吧。”
刘秦氏哭坐床头:“我没事,没事,世子爷带我进那什么销售大会会场了!
是好事!好事!不是官府赎买,而是按照市价!”
“真的!”刘掌柜几乎立刻坐起,竟然不药而愈,待刘秦氏把朱高炽的政策全部说完,他又陷入纠结:“咱们是卖了?还是再选个铺子?”
“当家的,你没看那新铺子,太漂亮了!就算卖了铺子,咱们也得买新的,倒是不如等等看,咱们置换个好点的。”
刘掌柜急慌慌下床,到处找鞋。刘秦氏惊呼道:“当家的,你怎地能起来了?!”
“是啊,我也纳闷,这是好事,好事!我出去打听打听!你说的也不明不白。等我打听清楚再做打算!”
刘掌柜人逢喜事,不药而愈不说,竟还精神大好。
穿衣穿鞋,跑出去打探消息。从众人口中得知,西市西侧处建了个售楼处,据说在那儿可以提前买铺子。
刘掌柜赶忙过去,未到便瞧见那儿多了栋房子,人山人海,里面外面都是人。那房子临路,堵到街中央去了。
他凑到前面,眼前的人明显是个黔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有钱买铺子,于是他便拉住那人问道:“大兄弟,这里挤这么多人作甚?”
“看铺子啊。”
“这铺子还没建,怎地就能看?”
“嘿,要不说还是世子爷聪明,这铺子虽然没建好,但世子爷做了个模型,听说非常逼真,见了的人都说好。”
刘掌柜惊讶:“还能看?我上前面去瞅瞅。”
“哎哎哎,没看这么多人都排着队呢吗?你往前挤什么?”
“不是,我家我家有铺子我着急,我上前面看看。”
“看什么看呀,前面那都是有钱人,你想上前,我还想去呢。你过去保证被打。”
刘掌柜立刻不说话,畏畏缩缩等在后面,人进去,好半天不出来,他等得不耐烦,时不时垫脚往前看,但又不舍得走。
直到天黑,售楼中心关门,刘掌柜还没进去,他顿时急了,拦住正要离开的小吏,问道:“差爷劳驾,我打听点事。”
“打听什么,天都黑了!放工了。有事明天再来。”
“差爷差爷帮个忙!”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看看觉得少,便把怀里所有的铜板儿全掏出,一股脑塞进小吏手,“我就打听几个事。”
那小吏牙疼似的嘬嘬嘴,不耐烦道:“要问什么快问。”
刘掌柜赔笑道:“差爷莫怪,我开了家面馆叫白云面馆,差爷什么时候去,我请我请。”
小吏这才高兴些,柔声道:“原来是掌柜的,失敬失敬。你要问什么?”
“我想问问到底是怎么置换。”
小吏收了好处,态度变好,详细给他解释起来。
而陈尚父子俩则厉害的多。售楼中心人太多,他们没抢到好位置,但钱财开道,无往不利,很快就进售楼中心。
置换规则也听了个大概,缩略模型更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