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清虚子命吕长老审查执法堂的弟子。
当那些白衣被带离演武台时,所有弟子才恍然大悟。
流云宗的执法堂,算是完了。
那个曾经骑在众弟子头上,那些曾经作威作福的白衣们,极有可能会被一网打尽。
韩凌飞死了,从此再也没有韩阎王。
往日里,那个跑进藏经阁为难谢安的身影,永远的消失在演武台上。
内门弟子有序撤下剑阵,也撤下了演武台肃穆的气息。
无数弟子这才长嘘一口气,他们发现,活着真是运气。
宗门小比出了大事故,那再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就算是要继续进行下去,那谢安注定也会拔得头筹。
他仅仅凭借剑鞘,便能一剑斩落云恨天,也能一剑斩杀韩凌飞。
简直恐怖如斯!
流云宗剑修新星未起,但杀神的名号已经归位。
这一点,在谢安杀死韩凌飞时,便已经注定。杀神的名号将如影相随。
弟子们默默无声,并无交流,但丝毫不影响谢安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刚刚那平平无奇的一剑,径直洞穿了韩凌飞的身体。
甚至,穿透了韩凌飞坚硬的肉翅。
从此,再也无人怀疑谢安修为,再也无人敢说归功于墨清雨的符篆。
他们低着头,脚步匆匆。
内门弟子亦是各有心思,他们各个神情怅然,随后将外门弟子陆续送到白玉神桥上。
谢安还立在原地,立在风中。
有掌门清虚子在,再加上孟先生的辅助,他成了这个宗门里最安全的人。
与此同时,他也是宗门最危险的人。
弟子们有意无意看向谢安,神情变得越发的肃然。
“此子不俗!”
孟先生来到谢安身前。
他打量着谢安的脸,想到了自己年少轻狂的样子。
“那一剑并不惊人,却能产生如此威力,哪里像道门练气境的样子。”
自打在流云宗山门,孟先生便觉得谢安与众不同。
他试探过少年心性,世间难得。
孟先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被他一眼看穿心境的人。
心如明镜,坚韧挺拔,心境绝佳!
清虚子微微颔首,他也觉得谢安是副绝佳的剑修胚子。
“此子心魔太重,恐会影响道心。”
清虚子开了口,这算是他首次,正面表示担心谢安。
“此事怪异,我总觉得流云宗中,还有其他的暗子。”
孟先生没有拐弯抹角,清虚子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
眼下韩长老遁逃而去,临行前还绑架了墨清雨。
他想做什么?
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想要修习妖法,夺舍?
那宗门之中有的是机会。
若是他想以此要挟,救下韩凌飞,那更不可能。
韩长老是在韩凌飞身死后,才劫持了墨清雨。
一时间,孟先生心头怅然,显然也是毫无头绪。
他转身看向墨清雨消失的方向,心中怅然。
在远处的天际线上,有金乌拨开乌云,正散发着无力的光芒。
隐隐间,他留意到一个黑点。
那黑点逐渐放大,变化成数个黑点。
渐渐的,孟先生看到墨长老一行。
他们已然归来。
孟先生看出了异常,墨清雨的身影并未出现。
长老们身形站定,各自面色难看。
追击的结果,想必不容乐观。
尤其是墨长老,脸色煞白,定然是动用了某些禁术。
墨长老站定之后,身形不稳。
他一个趔趄,差点瘫倒在地。
这才半日工夫,墨长老像是老去十岁。
“掌门师兄,我等,追丢了!”
田长老面如土灰,言语间气愤至极,很是不甘。
他先是来到谢安身前,用神识查探,示意无碍之后,他从清虚子手中接过谢安。
“发生了什么事?”
清虚子疑惑问道。
追捕一个身负重伤的韩长老,实属不应该。
墨长老面色惨白,他刚要开头,却“哇”的一声吐出鲜血。
清虚子慌忙托住墨长老,暗自渡过一丝气机,墨长老的脸色这才好些。
“说来也奇怪。”
“我与墨长老一同追击,一开始还能寻到韩长老以及墨清雨气息。但到了山门之外,韩长老的气息陡然消失。”
“先前,墨长老在清雨身上留下一些追踪的印记,他施展秘术,频频查探。”
“怪异的是,就连墨长老也无法探知墨清雨的气息,因此,墨长老因为频频动用秘术,或许伤及了根本……”
田长老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想了又想,想要措辞更加准确些。
片刻,田长老补充道:“就好像两人从未存在过。”
“是否找寻过洞府类灵气异动?”
孟先生开口道。
后山诡事,孟先生是知晓的。
之前在后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