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和性感。
“树枝,你快睡觉吧,我明天下地干活。”
她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左红,左红,两个月没有在一起了,我想你……”
她挪了挪身子。
“树枝,多大年纪了,你还想这事,快睡吧!”
她冷冷地说。
他的手放在被子上,他呆呆地看着她的后背。
“左红真的和吴邪相好了?要不然她不会这样的。分场的妇女们看到了吴邪都躲着他,他邋里遢邋的样子让她们恶心,以左红的洁癖
和高傲,她绝对不会看上他的,她也不会跟吴邪的!”
他在心里一次一次地否定他的想法。他掀开了她的被子,把她搂在怀里。
“左红,左红,你想死我了!”
她冷漠地看着他,全身冰冷的,有如她的目光;她冰冷的身体一点热度都没有,只是随着他的身体机械地重复着,她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和浪漫,那让他亢奋的状态似乎是永远地静止在她冰冷的肉体上;他想用他火热的身体唤回她的爱情和灵魂、唤回他俩如漆似胶的感觉、唤回寒冷冬天里的燃烧的火焰,那美好的时光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
冬天出网的时候,他盼望着赶紧收网,回到家里,吃着肉、喝着酒,驱散一天的劳累和寒冷,而这个时候,左红总是凝视着他,像是凝视着几十年没有回家的人,恐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树枝,我去给你烧洗澡水。”
她妩媚动人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他,一边烧着水,一边注视着他。
“树枝,你快洗澡吧!”
她围绕在浴桶前。
“树枝,我给你擦干身子,别感冒了!”
她温柔地擦掉他身上的每一个水珠。
“树枝,被褥铺好了,你上炕吧!”
她也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里,搂住他的脖子,送给她一个又一吻。她有时头枕在他身上,总是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人在喃喃低语,有时又像是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撒娇,有时她奔放地激情碰撞出来的火花把他燃烧了……那燃烧的激情、那醉人的眼神、那性感的笑容、那火热的炕,让他度过了多少个寂寞的冬天寒冷的夜晚……
左红冰冷的身体冰的他没有了激情,她冷漠的眼神和不耐烦的表情让他感到了心灰意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和痛苦。他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她像是终于解脱了枷锁,轻松地抖动了一下肩膀,盖上被子睡觉了,听不到她以前的关怀备至的话。
“树枝,你不能喝凉茶,对你的身体有害处。”
她下了炕,把凉茶倒掉,沏上热茶。
“树枝,你喝热茶吧!”
他把被子盖在身上,紧紧地抱住被子,仿佛被子是左红,他一松开手,她就会跑了。
孙小兰失去了邢一伟,她由于过度的悲痛病倒了,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荒地开垦结束了,左红留给孙小兰的荒地上长出了绿茵茵的野草,像是湖水里一座孤岛一样点缀在黑色的土地上。
左红站在地边,她看着黑土围绕着的荒地,恼火地说:
“孙小兰!她爷们死了,在家里养汉了?她晚上养汉,白天也得来上班吧?我一会儿告诉她,今晚她必须把荒地开垦出来,如果误了明天的培垄,我开除她!让她喝西北风去!……”
“左红,下午没有活了,咱们下午把荒地开垦出来吧!”
孙大姐说道。
“不行!她在家里养汉,咱们替她干活?美死她!”
“左红,邢一伟刚去逝,小兰悲伤过度,她病了!”
黄英怒怼她。
“英子!谁知道她是养汉呢?还是病了?”
左红脸上的横肉残酷地面对她。
“左红!你不相信,咱们都一起去看看她!”
黄英把铁锹扔在地上;妇女们都放下铁锹,跟着她一起走。
左红走到土坡上,她两手掐着腰:
“你们都想闹事吗?我是队长!我说了算!你们谁不服气谁到张书记那里告我去!”
她的目光停留在马淑兰的身上。
“不是有人告我吗?张书记不是也来了吗?把我咋样了?”
她跺了跺脚。
“不就是苍蝇钻进厕所里找屎吃,可是她还没有吃着!”
马淑兰拿起地上的铁锹,她气得脸色苍白。
“左红!你是黄鼠狼子吃了死孩子肉,你说不出人话!”
她举起了铁锹。
“我拍死你!我拍死你!……”
母亲和宋玉珠拉住她,她的辫子甩到了肩上,眼睛里放射出了愤怒的光芒。
“孙小兰的活就让她自己干,谁要是帮她干了,谁这个月就没有
工资!”
她说完,跺跺脚,抖抖衣服走了。
马淑兰气得坐在地上。
“我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女人!”
“淑兰,她就是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不要再生气了。”
孙大姐劝着她。
“姐妹们!咱们下午把小兰的荒地给开出来吧。”
“孙大姐!你不说,我们也应该这样做。”
黄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