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岫蓉,我叫妮子来吃饭。”
黄英转身离开了。
父亲也上网了,他和曹老大一起下了爬犁。
“姚场长,你到一号网坐镇,今天打的鱼是大丰收呀!”
曹老大站在鱼车旁,望着冒顶的鱼说道。
“曹工长,我和你们一起出网,不是我放的场长,我只是你的一个渔工。”
父亲拿起大板锹向渔车走去。
“姚场长!”
王铁柱追上父亲,夺过他手里的铁锹。
“姚场长,你干了一天的活,该休息了。”
他站在曹老大面前,和他一样魁梧高大,他来到分场时的稚气未脱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稳重了。
“柱子,你曹叔把你锻练出来了,是块好钢!”
一阵阵朔风吹来,刮起冰上的雪,扑打在他们身上,他们扑打着身上和帽子上的雪。
“姚场长,柱子将来比你强多了!”
父亲微笑着看着王铁柱的背影,他在寻找他当年的影子。
“淑兰和英子不知道回来了吗?这几天都是岫蓉给做饭,怪不好意思的。”
冰上起风了,站在渔车上的渔工的羊皮大衣被风吹了起来,一个渔工的狗皮帽子吹落在冰上。
“曹工长,咱俩过去吧,渔工别摔下来。”
父亲拣起渔工的帽子走到渔车前,招呼渔工下车,给他戴上帽子,他爬上了渔车,开始卸鱼。
“姚场长,我们缷鱼吧!你快下去!”
王铁柱捂住帽子喊道。
父亲没有回答,他匆忙地卸着鱼。
达赉湖的深处飘动着两排爬犁的影子,它们像是天空中的云一样向着岸边飞来。姜树枝和于福田的网来到了湖边,他俩下了爬犁,走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掀开羊皮大衣,点着烟。
“姜工长,姚侗个大B养的又上网了!”
“他上网了吗?”
于福田手指着站在渔车上的父亲。
“那个B养的,在渔车上呢!”
姜树枝扔掉烟头。
“这个B养的!他不掉到青沟里他难受!”
他说完向沙滩上走去,他又忽然又转过身来,贴着于福田的身子小声说:
“福田呀,埋在雪里的几吨大鲤鱼,让你表哥今天晚上倒腾走吧,别让渔工们发现了。”
“姜工长,倒腾了这么多年,你没有问过,今天,你是怎么了?”
于福田觉得他想得太多了,似乎是他发现了什么。
“姚侗,老大,王铁柱他们不得不提防。”
他俩向沙滩上走去。
“老大五大三粗的,他笨得像头猪似的,为什么他的网每天都比咱俩的网打的鱼多呢?”
”姚侗个B养的今天上网了。”
姜树枝呛了一口风,他咳嗽了一下。
“福田,不对,这B养的!你看他粗,其实他并不粗。”
他叹了一口气。
“福田,咱俩这辈子不能落在他的后面,多丢人!”
他嗅到了他悲观的心态。
“姜工长,小小的老大,他成不了气候!”
于福田轻蔑地说。
父亲和曹老大缷完渔车,回到家。
“岫蓉,”
他看到马淑兰坐在凳子上,漠然地看着他。
“兰子,你回来了,怎么还叫岫蓉做饭呢?”
“老大,谁做不是做呢!你饿了吧?快吃饭吧。”
母亲转身离开了。
“兰子,给我拿点酒来,今天打的鱼多,我喝二两白酒!”
她像是一只冻僵的鸟儿。
“兰子,你怎么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嵯岗白酒,自斟自饮。
“兰子,卡佳和洪生大哥好吧?”
他一碗酒喝进肚子里,马淑兰像是没有听到。
“老大,咱俩离婚吧!”
曹老大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
“兰子,你说什么?”
他简直不能相信她说的话。
马淑兰站起身来,穿上呢大衣。
“老大,咱俩离婚!”
像是天空上掉下来一块石头,把他砸懵了。
“我心里有了别人,我现在找他去!”
他背上行囊,坚定地说道。
曹老大像是在做梦,他在梦里多少次梦见马淑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出家门,他哭嚎着醒来,向马淑兰诉说着梦里的故事,而她却总是不惊不扰的,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是她终会成为别人的爱人、终会离开他。他开玩笑地问:
“兰子,咱俩不能一起过到老吗?”
“有的夫妻能过到老,有的夫妻不能过到老。”
他玩味着这两句话,以为是说的别人、以为是玩笑话。
“难道说兰子真的变心了吗?真的要离开我了吗?”
他问着自己,梦里的故事竟然成为了现实?他想到这里心像针刺一样疼痛。他冲向门口,想把马淑兰拽回来。
然而,他的梦境和他俩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夜晚,她把被子抱到墙角,睡觉的时候离他远远的,有时她一夜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