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吓瘫在地上。
“哎,阿古从西旗取来的退烧药剩没剩下呀?”
文大头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她从死亡的边缘看到了生
的希望。她倏地从地上站起来说:
“我去找阿古和岫蓉!”
母亲在煤棚里煮着猪菜,她在家里没有找到她,在走廊里高声喊道:
“岫蓉!岫蓉!你在哪呢?你在哪呢?……”
她的喊声像是她在老虎的嘴下拼命地喊着救命。
“左红,你咋了?”
“宝玉的高烧不退,你家还有剩下的退烧药吗?”
“阿古拿来的,还剩一盒药,我给你取。”
母亲和左红的对话被阿古听到了,她一脚踹开门,厉声遏道:
“岫蓉!她是怎么对待园波的?你不许给她!”
母亲向家里走去。
“岫蓉!你要是把药给她,我彻底和你断绝关系!”
母亲凝视着她,眼睛里洇满泪水。
“阿古,救救孩子吧?咱们不能看着孩子死去呀?他是孩子,他还不满十岁。……”
母亲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哽咽了,她的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阿古把手里的玻璃杯摔得粉碎,她咣当一声关上门;左红对摔杯声和关门声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接过药盒转身离开了。
文大头让左红给姜宝玉加大剂量服用退烧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左红抓住他的手说:
“文大夫,用不用送宝玉去街里医院?”
“他服完了药,再观察几个小时,如果烧不退的话,再送街里医院。”
他刚想迈步,左红又抓住他的手。
“文大夫,你留下来吧,观察宝玉两个小时吧。”
桌上的药盒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想看到桌上的药盒,那药盒像左红一样的感觉,他感到了悲哀和痛苦。
中午的时候,文大头又给姜宝玉测了一下体温,他的高烧退了。
我中午放学回家吃饭,母亲让我给姜宝玉送去一篮子鸡蛋,给他补补身子。当我走进左红家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可是左红和梁春花看到我的目光瞬间变成了仇恨,而文大头看到我的目光也怪怪的,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一篮子鸡蛋和桌子上的一盒药,快步地走出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