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背上了强奸犯媳妇的恶名,分场里的渔工和妇女们见到她都鄙视她,她和他们打招呼,可他们像看到一只绿豆苍蝇一样,都远远地躲开了,尽管孩子们的妈妈在家里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叫强奸犯的老婆姚婶!离她远远的,别让她身上的晦气传染到你们的身上。”可是孩子们对母亲的感情却越来越深,他们避开妈妈的视线,到母亲家看她,还到草原上采来格桑花送给她,母亲把格桑花插在瓶子里,她每天抱着花瓶,等待着父亲归来。
母亲扛着铁锹下地干活,春山和小伙伴们都围绕在她身边,春山夺过母亲肩上的铁锹,扛在自己的肩上,其他的小伙伴帮助她拎着水桶,和她一起走进菜园里。他们和母亲学着拔草,很快就把地里的杂草拔干净了。母亲拎起水桶,“姚婶,你歇着,我们去打水。”春山拎起水桶和小伙伴们向河泡跑去,他们像小鸟一样快乐,两个人拎着水桶,后面跟着一群小伙伴,不停地喊着,“加油!加油!”
他们摇晃着拎着水桶走进园子,撅起屁股,吃力的浇地,那滑稽可笑的样子逗她开心。地里的活干完了,她早已把通红的柿子摘下来,到湖边洗干净,把柿子分给孩子们吃,“姚婶种的柿好吃,又酸又甜。”她看到孩子们恨不得一口吃掉柿子,柿子汤流到嘴边、流到衣服上,她开心的不得了。孩子们把柿子装到兜里,回到家,被他们的母亲看到了,她们抢过柿子摔到地上,“你再和强奸犯的老婆说话、再要她的东西,不要回家了,我把你扔到草原上喂狼吃!”
阿古的头上缠满白纱布,脸上结上黑色的痂,她形容枯槁,两眼无神,失去了往日妩媚风情的色彩。母亲把她接到家里,她的目光里含满了愧疚和不安。
“阿古,你不要往歪里想,你和姚侗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母亲和宋玉珠、马淑兰做着饭说道。
“阿古,你听岫蓉的话吧,她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是呀!阿古,姚工长被警察抓住了,岫蓉一点火都没有上,她相信你和姚侗。”
阿古流出了眼泪。
“淑兰,姚工长莫名地背上了黑锅,他遭罪了!”
她抹着眼泪。
“阿古,你别哭了!”
母亲拿毛巾给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了,再流泪你脸上的伤疤好得慢了。”
张宏武和黄英拉开门。
“阿古,豆杵子把你打成啥样了?”
他俩风风火火地走进屋里。
“我的妈呀!头都打破了!脸上都是伤疤。豆杵子被雷劈傻也傻不到这种程度,玉珠!走!咱俩找豆杵子算账去!我把他的脑袋凿出一个洞来!”
“英子,吴邪不是被雷劈傻了,也不是耍酒疯,是和姚工长有关系。”
“这和姚工长有什么关系?”
“哎呀,英子!这都和恶人有关系,是恶人的诬告!”
“姚工长被谁诬告?”
“英子,知道不就好了吗。恶人诬告姚工长强奸阿古,这股风传到了吴邪的耳朵里,吴邪他……”
“姚工长强奸阿古?天大的笑话!吴邪没有长脑子,可能的事情吗?他是蒙族,头脑简单,牲性!”
“英子,你说话注意点!阿古也是蒙族。”
张宏武憋不住了。
“我知道阿古也是蒙族,蒙族就是牲性!像野马一样野蛮!”
张宏武嘎巴嘴说不出话来,他气得摔门而去。
“姚工长是被人诬告抓走的?左红和梁春花挨家逐户地串门说姚工长强奸了阿古,姚工长又是这两个浪B诬陷的!”
黄英骂出脏话,马淑兰脸红心跳,她低下头。
“要是姚工长强奸的罪名成立,他判刑入狱。”
“姚工长没有强奸我!姚工长没有强奸我!……”
阿古站了起来,她愤怒地说道。
“阿古,警察来调查的时候,你说出事情的真相,姚工长不能判刑入狱。”
黄英的话说得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姚侗可惜了,他即使不被判刑入狱,他背上了和阿古通奸,生活作风不正派的名声,他的前途就此结束了。”
我哭了起来,母亲抱起我,给我喂奶吃。
“英子,我没有和姚工长通奸,我俩是清白的,我可以向长生天发誓!”
“阿古呀,谁不知道你和姚工长是清白的,可是你能消灭了谣言吗?谁又能证明你俩是清白的?左红和梁春花这两天都笑开花啦,她俩的丈夫马上要当分场领导了。”
“姚工长呢?”
“玉珠,姚工长自身难保,当领导的事情和他无缘了。”
母亲抱着我说:
“姜工长和于工长是老工长,他俩当分场领导是再合适不过了,姚侗刚参加工作,他打一辈子鱼我就知足了。”
“长生天啊!到哪里去说理去?做个好人真的好难!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阿古痛苦地流泪。
“阿古,你别哭了!你脸上的伤还没好。”
“岫蓉,是我不该搬到二号分场来,是我连累了姚工长,害得他
毁了前程。”
她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