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发脾气。”
在外屋做饭的宋玉珠和阿古走进里屋。
“岫蓉,我抱园原吧!”
宋玉珠接过我,我又哇哇哭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他……”
母亲拿起炕上的笤帚,怒怼父亲,他把话咽了回去;母亲把笤帚摔在炕上。
“阿古,园原老是哭,是不是他被狼吓着了?”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过呢?”
“都是岫蓉养的狼崽儿,吓得园原哭,我把两个狼崽儿弄死!”
父亲拔腿就往外走。
“姚侗!你要敢把狼崽儿弄死,我就把孩子扔到山上去!”
“岫蓉,狼崽儿的妈妈差点没把你们娘俩吃了,你怎么还护着狼崽儿呢?”
他又要往外走。
“姚侗,你要敢弄死狼崽儿,我把园原扔到山上去!”
母亲抱着我也往外走。
“岫蓉,我不弄死狼崽儿,我把它们放回草原。”
“那也不行!”
母亲横眉冷对,吼声如雷。她抱着我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
“园原是妈生的,狼崽儿也是妈生的;他们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狼崽儿的妈妈想吃掉我,和它的狼崽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对它妈妈的仇,要报复给它的狼崽儿?老天爷也不会原谅我们!狼崽儿有什么罪?它们有什么罪?……”
“岫蓉,你别哭了,你别发这么大的火,把孩子吓坏了。”
我在母亲的怀里,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反而没有哭。
“这孩子太神奇了!岫蓉发这么大的火,他不哭。”
“真奇怪,他看着她妈妈笑呢。”
阿古和宋玉珠的话,使父亲的肝火熄灭了。
“岫蓉,我觉得园原不是怕狼;他还有别的原因。
阿古说着走到窗前,凝望着蔚蓝色的达赉湖。她倏地扭过头来。
“我知道园原为什么哭了,他是大白鲢托生的,大白鲢是想他了,天天夜里在湖水里翻腾,搅得他睡不着觉,所以园原天天夜里大哭不止。”
“阿古说的有道理。姚工长,岫蓉,咱们抱着园原到湖边吧,让大白鲢看看他?”
母亲抱起我,她和父亲、宋玉珠、阿古来到了湖边。湖水静的像一面镜子,没有一丝的波澜。母亲抱着我面向湖水,远处的湖水上涌起了微波,向着湖边涌来。
“岫蓉,你看,湖水飘起了浪花,大白鲢真的来啦!”
宋玉珠惊喜地说道。
大白鲢停在湖边,它静静地潜在水里,两个眼睛凝视着我,许久许久,它跳出来,嘴巴张开,似乎在呼唤我的名字,恋恋不舍地落在水里,激起一片波浪,向远方游去。
“大白鲢是有灵性的动物,园原真的是它脱生的?”
阿古望着湖水,仿佛是问天空。
母亲抱着我到湖边见到了大白鲢,我夜里没有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