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好似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不说,就连口齿都变得不清楚。她拍着宣威将军的肩膀,叫他“好兄弟”。宣威将军无比得意,一伸手就要去推妖舟,却被她机智地躲开了。
妖舟脚步一个踉跄,假意撞到乌亲王的桌子上,然后举着酒碗说:“多有得罪,亲王大人大量,别和区区一般计较。来,我干了,你随意。”一抬头,饮尽碗中酒。
放下碗,乌亲王却已经消失不见。
妖舟略显尴尬,调侃道:“跑得比老鼠还快。”结果,一转头看见了乌亲王,他手里还拿着酒杯。
这尴尬,还真是实打实的,毫不含糊。原本她想道歉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直接又把人给得罪了。
果不其然,乌亲王将酒水往桌子上一扔,转身离去,背影十分潇洒,显然听清楚了妖舟的调侃。
妖舟立刻看向乌羽白,说:“羽白啊,为师……喝多了。”然后,一头撞向猖狂大笑的宣威将军,将他撞得后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想发火,却发现妖舟已经醉倒在乌羽白的怀里,人事不醒。
他不好和一个醉酒之人计较,可胸口痛得仿佛断裂,这哑巴亏吃得真是没谁了。
乌羽白搀扶着妖舟,和院长一起离开。
妖舟本想借着酒劲儿和乌羽白缓和一下关系,奈何院长这颗夜明珠太亮,还没有开关,一直亮到了行山学院的山脚下。
乌羽白安排妥当细致,派人将妖舟和院长送上山,自己则是闷不作声地离开了。
妖舟和院长下了软轿,漫步在书院之中,风一吹,脚越发的软。
院长问:“为何要刻意惹恼肖亲王和肖王妃?”
妖舟望向月亮,噗嗤一笑,回道:“已经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还留什么余地?再者……”用手比量了一下月亮,“我和肖家关系不好,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以后肖家想对付我,皇上也得想一想,她是不是刻意打击报复。”
院长笑道:“你啊,真是猴精。”
妖舟感慨道:“肖王妃是个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主儿,不得不防。”
院长含笑问道:“你和乌羽白?”
妖舟用手捂住脸,哀嚎道:“我想吐……”
院长知她不想多言,便不再提此事。
当晚,宣威将军上吐下泻,人都虚脱了。所谓不死脱层皮,就这个意思。可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知道妖舟是怎么下的毒。
隔天,宣威将军的心腹冲上书院找妖舟,她躺在床上直哼哼,那张脸蜡黄蜡黄的,看起来别提多吓人,直接劝退了宣威将军的心腹。
宣威将军的心腹一走,她洗了把脸,又变成生龙活虎一条虫。
在妖舟被禁足的过程中,肖王妃使计让妖舟下山,违抗皇命,妖舟却只当自己昏厥不醒,对外面的事不管不问。这时候谁下山,谁就是傻子。
时间爬行而过。
妖舟的状态从上蹿下跳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滚,似乎只是瞬间的事儿,她自己却认为过了很久很久。
楚青逍趴在她的窗口,问:“你这是怎么了?眼瞧着再有半个月就不用禁足了,怎么看你这么难受?”
妖舟哀嚎道:“半个月啊?!一想到半个月,我就度日如年!我强迫自己相信,已经看见了希望,却越发难以忍受,全身上下都好像长了虫子,爬呀爬的,虫子最终变成了我,我继续爬呀爬啊。”
楚青逍嗤之以鼻,说:“你那不叫爬,就扭动。”
妖舟抓起枕头砸过去,骂道:“滚!”
楚青逍直接关上窗。枕头砸在窗上,发出一声闷响。楚青逍得意一笑,说:“还总能让你打到?”
妖舟飞出一枚铜板,打在了楚青逍的嘴上,痛得他惨叫一声,捂着嘴骂道:“楚某人,你不要太过分!”
妖舟淡淡地回应道:“和我说话,你最好用敬语。不然,打掉你的牙!”
楚青逍怕妖舟犯浑,立刻捂着嘴跑远了,才跳脚骂了几句。只不过动了动嘴皮子,一点儿声音都没敢发出。
妖舟在床上继续扭了两下,而后眼巴巴地望着天篷,嘀咕道:“我不下山,乌羽白也不来,想要沟通感情,借他靠近乌亲王,真是太难。除非……”眼眉一挑,“相约床上谈一谈?”
用手捂着脸,刻意扭捏了一下,娇着声音喊道:“不要……停……”言罢,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就没了表情,吐了口粗气,闭上眼,翻个身侧躺着,在心里合计着,“快请期了吧?”
似乎为了印证妖舟的话,书院里开始传出,乌家到叶家请期,定下了乌羽白和阿舟的婚期。
妖舟听了这话,就更闹心了,很想跑出去和阿舟谈谈,但一想到阿舟那张少女怀春的幸福笑脸,她就觉得腿上灌了铅,嘴上糊了厚厚一层水泥。原来,伤害自己在乎的人,是如此痛苦。
妖舟在昏昏沉沉中睡了醒、醒了睡,似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然,针扎似的剧痛和一个大嘴巴子,将她彻底打醒了。
没错,睡梦中,她被细针扎了身体,还被打了脸,醒来后再查看,身上看不出异样,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妖舟瞬间勃然大怒!
她那么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