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晓意浓的人便炸开了锅。
妖舟如约在雅间里留了三首诗,分别赠送给除了东紫之外的三位花魁,正是她小手一挥部分改编的《清平调》三首。
此诗一出,艳惊帝京。
三位花魁乐得合不拢嘴,对赵厨子和齐开服侍得越发温情小意,就连老鸨子都送上了好酒好菜,亲自招待起楚先生的两位哥哥。
从这一刻开始,晓意浓隐隐有了艳压绝顶风华一头的势头。
等到了晚上,闻风而来的文人墨客们,纷纷一掷千金要见三位花魁的时候,晓意浓已经彻底立了起来。
三位花魁成了赫赫有名之人,东紫却变得无人问津,终日以泪洗面,心中恨极了妖舟。
妖舟在城里停留了一日,和乌羽白一起在集市里溜达着,享受着吃逛吃逛的幸福小日子,而后二人一同回到行山书院。
问过小金朝才知,竟无人找她。
妖舟当真是无比纳闷,她都已经“白眼狼”成了这副模样,却始终不见绝顶风华的主子约她详谈。不得不说,她对幕后的东家,真是越发好奇了。
妖舟知道,在肖遥这件事儿上,绝顶风华帮了她,及时送出了募捐来的银票,才没让皇上盯她不放。妖舟也想去感谢一番,却晓得幕后东家不会见她。见不到正主儿,要和秋姐尬聊吗?
所以,她应酬赵厨子和齐开的时候,才故意跑到了晓意浓。
不曾想啊,绝顶风华那叫一个稳如泰山,压根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跳出来骂她一句白眼狼的劲头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妖舟感慨不已,却只能暂时放下此事,再做计较。看着两眼黑陷、唇角上扬、眼神瓦亮的两位哥哥回到学院,妖舟从二人身上看到了七个字:餍足加意犹未尽。
身体已经不行,精神还喊着我要。
男人啊……
妖舟迎了上去,刚要抬手抱一抱两位哥哥的肩膀,道一声辛苦,却被乌羽白一个眼神制止,只能装出挥舞蚊子的样子,在半空中扫了扫手臂,笑吟吟地说:“哥哥们回来了,这蚊子都跟着来凑热闹,要一起恭迎两位哥哥。”
齐开和赵厨子已经和妖舟混熟了,刚要张嘴大笑,却一眼看见了乌羽白,愣是将笑憋进了肚子里。
乌羽白抱拳施礼道:“两位先生辛苦。”
齐开和赵厨子老脸一红,端着架子,异口同声地说:“不辛苦不辛苦……”然后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妖舟想要叫住二人,都没来得及。
学生们陆续回书院,有人看见妖舟,立刻热情地打招呼说:“先生真乃高人,三首诗惊艳了帝京。”低声问,“敢问先生,晓意浓的三位花魁当真那么美?”
乌羽白替某人回道:“两位小倌比起花魁,更是惊才绝艳。”
来者一见乌羽白的脸色,立刻开溜。
还有人来问:“听闻先生见了晓意浓的燕哥儿和云野,不知两位公子是否风神俊秀?”
乌羽白再次代某人回道:“不如三位花魁得先生芳心。”
来人嘴角一抽,立刻逃开。
乌羽白看向妖舟。
妖舟赔了个笑脸,小声说:“在我心里,无论哪个,都不如你这个。”
乌羽白问:“先生拿她们与学生比?”
妖舟伸手在空中挥了挥,说:“这老陈醋是够呛人的。”
乌羽白回怼道:“先生定是喜欢这味儿,否则也不会在晓意浓里左右拥抱。”
妖舟摆手道:“我清清白白一个读书人,你可不要信口胡诌,诬我清白。”
乌羽白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偷偷攥住妖舟的手,揶揄道:“先生还有青白那种东西?”
妖舟回道:“多着呢。”
乌羽白回道:“既然多着,不如先把学生的青白还来。”
妖舟回道:“贴我肌肤上的东西,还想扯回去?定是梦里的事儿。”
乌羽白的唇角勾起,不知迷倒了多少双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在青山绿草间,别有一番闲情雅致、春意盎然的滋味。
妖舟望着乌羽白的脸,嘀咕道:“好好儿的,笑什么笑?咱家财可以外露,笑可不行。太招人惦记。”
这话,好似春风,越发吹开了乌羽白的笑颜。
妖舟感慨道:“也不知道你爹给你订了哪一户人家,这样的颜色,嫁过去,定会被娘子疼爱的,你就忘了我吧……”说到最后,还惺惺作态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痕。
乌羽白知道妖舟心里还是介意此事的,笑容中不由透出了三分宠溺和三分醉人的温柔,以及四分藏在眼中的冷意,说:“先生放心,这婚终究是结不成的,不过是耽误些年华罢了。”
妖舟捏了捏乌羽白的手,看似语重心长地说:“为师还想着,用不用为师出手啊,什么新嫁娘与他人私通啊、马车不幸翻滚呐、偶遇劫匪啊、心有良人呀,等等戏码,为师也都是十分精通的。当然,也有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乌羽白问:“例如?”
妖舟回道:“例如,放出消息说,乌公子白天在行山学院学习,夜里在晓意浓创业,当真是品学兼优勤工俭学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