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皇上被这20万两银子和妖舟的彩虹马屁搞定,一不小心成为人生赢家,双丰收,简直就是满载而归。
也许正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才崩了乌亲王两句。能值得皇上碎碎念的人,定在皇上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哪个敢小觑?正因为皇上心里惦记着乌家父子俩,所以,帝京之中,才无人敢小觑乌羽白不说,还笃定他就是未来的乌亲王。尽管此时此刻,他只是乌公子。
妖舟的一场风波,看似就此化解,却不想,皇上在用了两碗饭的功夫,亲王妃得到消息,直接进宫面圣。
亲王妃喊着冤枉,状告行山书院楚妖金威胁肖浅止,让其杀害世子肖遥,并敬奉上了肖浅止的血书,那叫一个字字含泪。
皇上手中攥着20万两银子,还热乎着呢,亲王妃这边就又出了幺蛾子,皇上顿觉,刚吃进去的两碗饭,有些堵得慌。
亲王妃那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她看似粗枝大叶,实则最是善于心计,必然要赶在肖亲王回来之前定下肖浅止的罪,绝对不给楚妖金翻身的机会。
她见皇上态度模棱两可,便知用银子已经无法达到目的,心里恨得不行,却只能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得撕心裂肺不说,就连身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颤的。
终究,皇上表了态,让大理寺卿李喜负责此事,定要给肖遥一个公道。
李喜再次被传唤进宫,内心也是十分无奈。亲王妃咬着楚妖金不放,俨然已经到了丧失理智的地步。然,皇上已经降旨,限期十天破案,他不得不接个严丝合缝。
不想,亲王妃不认可,她用拳头捶打着胸口,嚎啕大哭道:“臣妾发过誓,若不能缉拿真凶以命偿命,就不给遥儿下葬!遥儿一日不安息,臣妾就一日无法入眠。亲王他在南方赈灾,救得了万千百姓,也救不了遥儿。我们心里的苦,还请皇上体谅一二……”
皇上看向李喜,目光沉沉,问:“李爱卿,不能让世子停尸超过七日。”
李喜的嘴角抽了抽,回道:“臣一定竭尽全力查清此案。”
亲王妃吼道:“不是竭尽全力,而是秉公执法。”
这话怼得李大人恼羞成怒,却不得不压下脾气,反唇相讥道:“若亲王妃也懂得秉公执法的重要,便不会一哭二闹,请在府邸里等消息便好。”
亲王妃立刻看向皇上,双眼含泪说:“请皇上明断。李大人尚未开始查案,便已经开始嘲讽臣妾,帮护为非作歹之人,让臣妾如何能相信大公无私?”
皇上被亲王妃嚷嚷得头疼,于是问道:“亲王妃,何意?”
亲王妃大言不惭地说:“还请皇上允许臣妾一同查案。”
皇上呵道:“胡闹!”
亲王妃一个头磕到地上,声泪俱下地说:“求皇上开恩哪!”
皇上望着地上那一坨……哦,不,是那一个圆滚滚的球,想了半晌,终是开口道:“世子枉死,亲王妃悲痛欲绝,朕也感同身受。既然如此,亲王妃便监听此案吧。”
亲王妃立刻叩谢天恩。
李喜却头痛异常了。有这么一根搅屎棍子,清水都浑,更别提她就是想搅和得水浑浊不堪。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李大人立刻高声道:“皇上,臣自认能力有限,唯恐达不到亲王妃的预想,还请皇上再派一人,明察秋毫,一同给亲王妃一个交代。”
皇上明白,李喜这是怕亲王妃又胡搅蛮缠,无法办案,想找一个人镇压亲王妃。只是……这个人,有些不好找啊。
皇上将目光落在大公公朱德海的身上。
朱德海的汗水瞬间钻出皮肤,陪着笑脸说:“老奴胆子小,离开皇上就没底气,不像……庄公公,总在宫外行走。”
皇上顿觉此话有道理,当即点头道:“就让庄筱去吧,带朕审问此案。”
让庄筱去,亲王妃顿觉此事可行,谁都知道,庄筱和谁都不亲近,若是臣子,定是孤臣;即便是个奴才,也是不合群的一个,从来不结党营私。
李喜和亲王妃都觉得没有问题,此事终于敲定。
皇上让奴才去找庄筱,让他随同李喜和亲王妃出宫审案去。
李喜和亲王妃退下后,皇上才松了一口气,用手点了下肩膀,闭上眼。
朱德海立刻上前,为皇上揉捏着肩膀,轻声说道:“亲王妃丧子之痛,定要折腾一段时间的。皇上别烦心,身体为重。”
皇上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说:“亲王妃进宫后,没提二十万两银子的事儿,可见,耳目不少啊。”
一句话,吓得朱德海又冒冷汗了。
皇上睁开眼,看了朱德海一眼,说:“把你那汗水擦擦。”
朱德海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汗,说:“奴才……奴才真没说……”
皇上闭上眼睛,说:“又没说是你。起来吧,还是那么没出息,动不动就一脸的汗。”
朱德海暗道:“这不是被您吓的嘛。”
朱德海刚要起身,又听皇上问道:“你说,庄筱会如何审?”
朱德海干脆跪着给皇上敲大腿,思忖着回道:“这个……那个……”
皇上轻叹一声:“哎……”
朱德海干脆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