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看了看庄公公,又看了看乌羽白,说:“素来情深,奈何缘浅啊。”
庄公公微微蹙眉,转身离去。
乌羽白垂眸看着妖舟,问:“先生和公公,情深缘浅?”
妖舟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乌羽白那股子特有的醋味,还别说,挺香。只不过,她实在没心情包饺子蘸醋吃。她拍了拍乌羽白的手臂,挣扎着站起身,说:“你咋就没听出来,为师此言幽默,是在说你们二人。”
乌羽白的手臂瞬间又收紧了几分。
妖舟感慨道:“哎……哎哎哎……为师难矣。”
话音未落,就有其他先生和学生们一同冲进大厅,想要追问因由。
众目睽睽之下,乌羽白抱着妖舟没松手,妖舟却是两眼一翻,假装昏死过去。乌羽白抱起妖舟,向着自己的小院冲去。
众人见此,都以为妖舟受了天大的刺激,立刻组团一路尾随,显然是求知欲爆棚。
阿舟更是慌乱成一团,不顾形象地跑在最前面,不停地问道:“先生怎么了?怎么了?”
乌羽白看了阿舟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妖舟,总觉得二人十分相似,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巨大差别。他略一思忖,回道:“等她醒来,一问便知。”
阿舟急得不行,一路气喘吁吁地跑进无问小院,不敢离去。
楚青逍探头一看,以为妖舟出了大事,立刻笑得不见眼睛,拍着巴掌赞道:“真是天助我也!”
乌羽白横了楚青逍一眼,说:“拦着外面的人。”
楚青逍领命,带上幕篱,不情不愿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拦在院门口,不让别人进。
乌羽白将妖舟放在自己的床上。
阿舟立刻掏出自己的粉色帕子,沾了盆中水,要给妖舟擦脸。
乌羽白说:“先生不喜粉色帕子。”
阿舟急道:“那怎么办?”
乌羽白掏出自己的白色帕子,沾了水,去擦妖舟的脸。
阿舟:“……”
妖舟脸上有妆,那是堪称变脸邪术的精华,不能擦。妖舟咳了一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帕子说:“为师也不怎么喜欢白色帕子。”
乌羽白笑了笑,说:“还以为先生不喜欢擦脸。”
妖舟感慨道:“以后啊,怕是也没有机会擦脸了。”
阿舟立刻追问道:“怎么了?!不要脸了吗?”
妖舟看向阿舟,突然咳嗽起来。暗道:“这是谁家倒霉孩子,快送走!”
乌羽白坐在床边,拍着妖舟的后背,声音柔和地说:“和先生说话,要留三分,不能尽言真相。”
妖舟瞪向乌羽白。
乌羽白说:“咳嗽几声,脸色倒是好看了三分。”
妖舟摸了摸鼻子,没搭话。任谁被这样一个美男子半抱着、哄着,也生不出扑腾的劲儿吧。只是这该死的心跳,又要蹦哒出胸口了。
妖舟看向阿舟,怀疑这是阿舟在作祟,可眼下阿舟一颗心都在妖舟的身上,压根就没看乌羽白。
不知为何,这种认知让妖舟心里美滋滋哒,似乎就连有关生与死的那个问题,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哎呦,果然,不能多想,一想到生与死的那个问题,她就神经痛。妖舟皱眉,揉起了头。
阿舟忙问:“先生怎么了?可是头痛?我给你揉揉……”伸出手,就要给妖舟揉头。
乌羽白抬手,阻止阿舟触碰妖舟,说:“先生这是旧疾,你离远些,免得先生痛得狠了,动手打人。”
阿舟竟然信了乌羽白的鬼话,向后退了半步。
乌羽白见此,心中疑惑更重,暗道:“看先生和叶泛舟的样子,二人定是旧识,且颇有渊源。可显然,叶泛舟并不了解先生。”
妖舟虽对乌羽白动了心,但却没有将一颗心都浸在爱恋之中。时刻保持警觉和怀疑,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不想让乌羽白知道自己的过往,于是凶了乌羽白一句,说:“与你认识满打满算不过短短十来日,你又如何晓得我的旧疾?!”
乌羽白微微挑眉,回道:“许是多年前擦肩而过,先生却不识我。”
妖舟当即回道:“扯淡!”多年前,自己还在罗刹域里苦哈哈地寻找着快乐星球呢。
乌羽白含笑不语,等下文。
妖舟却闭嘴不语,不想共享自己的信息。
乌羽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浅淡下去,直到消失不见,这才开口道:“先生和公公,怕是旧识。学生与先生第一次相见,许是托了公公之福。”说到最后,眼神都冷了下来。今日他看庄公公的身影,才真正意识到,二人的身影竟有些相似。当初妖舟对他“痛下黑手”,也正是因为庄公公,否则怎会无缘无故地辨别真伪。自己第一次见到庄公公,不也不相信这样的人物,竟是一位公公?!
想到妖舟的大胆,他就觉得心疼。若那晚出现在后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身型好似庄公公的人,她那一爪子抓下去,岂不是……
哼!
乌羽白越想越气,脸色沉得骇人。
阿舟见此,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妖舟想起那个“一手辨别真假公公”的混乱夜晚,顿觉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