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打定主意,低声说:“阿舟,我们玩个游戏。”
阿舟兴奋地直点头,一叠声地回道:“好好好……”
妖舟一边用刀削着竹子,一边继续道:“这样,你就躲在这棵树后,不许说话不许动,直到我来找你。你要是能做到,我给你炖鸡肉吃。”
阿舟一听有鸡肉吃,立刻吞咽起口水,狠狠点头。
隔着一段距离,临水看见阿舟的样子,觉得有些怪异,于是向着阿舟走来。
妖舟听见动静,将阿舟拉到树后,在临水出现之前,藏起已死黑衣人的佩刀,收好手指长的锋利竹片,攥着野花迎了上去,一边用野花抽打身边的长草,一边哼哼唧唧地不知道说着啥。
临水转眼去找已经被妖舟干掉的黑衣人,看样子是生出了疑惑之心。妖舟突然发足狂奔,直冲向洞口。
临水被妖舟的这波骚操作打乱了阵脚,误以为她要做出伤害自家主子的事儿,于是立刻冲上去,想要拦下妖舟。
妖舟在洞口前停下,从一把野花中抽出一朵,递给了拦在自己面前的临水。
临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洞口另一边的黑衣人噗嗤一笑,低声说:“快接啊,这可是人家傻……嗯,人家姑娘的好意。”
临水这才接过花朵,拿在手中有些不知所措。
妖舟甩着花走进山洞内,看见斗篷男正在运功调息,知道机会难得,于是靠了过去,攥着鲜花的手中,夹杂着一片锋利的竹片,照着斗篷男的后脖子就要拍下去。
斗篷男突然伸出手,一把攥住妖舟的手腕,将其扯到自己面前。
此时此刻,妖舟手中的锋利竹片已经不见,只剩下一把小野花。小野花从斗篷男的脸旁划过,停在了鼻子前。
妖舟喊疼:“痛痛痛……好痛……坏人!你是坏人!”
斗篷男微微皱眉,丟开了妖舟的手。
妖舟揉着手腕,赌气一般,就要往外跑。
斗篷男冷声道:“站住。”
妖舟不听,继续前行。一击不中,再动手更容易遭人怀疑,咱们还是江湖再见吧。
斗篷男弹出石子,打在了妖舟的腘窝处,令她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磕碰声。妖舟眼睛一眯,立刻抱着膝盖开嚎:“好痛……好痛……鬼打我……打我……”
斗篷男起身,走到妖舟面前,垂眸看着她,心中也划过一丝疑惑。总感觉,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问:“你转到我后背,要做什么?”
妖舟活动了活动膝盖,还能动,知道斗篷男没有下死手,于是站起身,将手中的野花怼到斗篷男的面前,红着眼睛、含着眼泪、吸了吸鼻子,灿若星河般的一笑,说:“给你戴花。”
斗篷男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花,微微蹙眉。
妖舟故意将花往他脸上怼了一下,斗篷男仰头,避开,同时一伸手,夺下了野花。
妖舟学着阿舟的说话方式,欢快地说:“漂亮呀,多漂亮。送你,都送你。”
斗篷男看向野花,野花早就被妖舟这一路抽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又经过这一番折腾,所剩不多的花瓣也纷纷掉落,眼瞧着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茎,看起来都可怜。
斗篷男问:“你与那胖子关系很好?”
妖舟感觉斗篷男要套路她,于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斗篷男问:“他坠入海中,你为何哭?”
妖舟不知道阿舟到底哭了没有,只能来个装傻充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哭了?”转而提问道,“你知道眼泪啥滋味吗?”
斗篷男看着手中的残花,回道:“咸的。”
妖舟再次靠近斗篷男,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斗篷男抬眼看向妖舟。
妖舟神秘一笑,说:“鼻涕,也是咸的……”微微一顿,“可好吃啦。”
斗篷男直接将野花丟到妖舟的脸上。
妖舟暗道:你知道花朵是花的什么位置吗?你这样对待一个黄花大闺女,犯规了哦。
斗篷男重新坐下,调息,减少胸腔内的灼烧感。这毒可能在他体内变质了,否则怎么还捎带出了恶心之意?
妖舟再次凑过去,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看,心中寻思着:若是不能亲手杀了他,可不可以活活儿气死他?“邪火”这种毒,若是平心静气还好,若是心生波澜或者动怒,定会加剧毒效。到时候,趁他犯病,自己正好动手。
思及此,妖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去挠斗篷男的鼻子。
斗篷男一把攥住妖舟的手指,微微用力。
妖舟喊道:“疼疼疼……我都告诉你,鼻涕是咸的,你怎还掰我手指咧?!坏人!你是坏人!”
斗篷男缓缓深吸一口气,放开妖舟的手指,警告道:“不许再用手指碰我。否则,掰掉。”
妖舟和阿舟的出现,虽长相一样,但气场却有着变化。这让斗篷男不禁开始怀疑,有两个阿舟。只不过,摸了摸手,都有老茧,确实都是常年劳作的手。就算有人伪装,也不会连手感都伪装得一模一样。
妖舟点头,一副我很害怕的样子。
斗篷男闭上眼,继续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