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闹鬼啊,还是要吓鬼啊?!
世人都敬畏神明,害怕鬼怪,那么傻子应该当如何?作为傻子的妖舟,立刻抱紧了牛肉干和水葫芦,说了声:“别抢!鬼也不许抢!”
斗篷男看着妖舟,心里也产生了疑惑。眼前之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傻,并不傻;说不傻,反应和寻常人绝对不同。
斗篷男听打水黑衣人回禀过村里的情况,对姓名中带着“舟”字的女子,格外关注。
二人相互试探,却并未弄清楚自己要的答案。
妖舟回头四顾,没看见任何人,就知道斗篷男在诈自己,却还是朝着斗篷男靠了过去。
斗篷男丟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表达着一个意思:滚!
妖舟厚颜无耻地向他身上靠近,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表情。
斗篷男皱眉。
妖舟直接放了一个屁,很臭很臭的那种。
斗篷男冰雕玉琢的脸,瞬间变了颜色,抬手就掐上了妖舟的脖子,低声喝道:“找死?!”
妖舟努力挣扎,用嗓子眼挤出几个字:“找棍儿,拉屎。”
斗篷男一甩手,将妖舟扔了出去。
妖舟咳嗽半晌,指着斗篷男嚎道:“我救了你四条命,你还想掐死我!你太坏了!我不要你当相公了!”一跺脚,气呼呼地就要跑开。
不得不说,妖舟的一席话,成功将这八名属下给点了穴道。这个……信息量有些大啊。关键词是“四条命”和“相公”吧?
斗篷男本想留下妖舟的性命,不能泄露自己的行踪,但她提起了救命之恩,让他有所顾忌。再者,此舟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还需要再确认一下。若直接下手,恐有闪失。
待妖舟跑没影后,斗篷男从袖口拔出一只匕首,正是妖舟藏在袖口的那一把。他下了第一道命令,说:“跟着她,不要打草惊蛇,或许能寻到猎物。”傻阿舟与那胖子相处不错,定能够通过她,寻到他。
两名属下领命,悄然尾随了上去。
斗篷男下达了第二个命令,道:“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
又有两名属下领命,开始侦查起首领等人的身份信息。
斗篷男下达了第三个命令,说:“把临水带过来。”
临水,便是负责打水的黑衣人。
临水被带过来时,已经得到了救治,可以微弱地喘息。
斗篷男将匕首扔给了临水。
临水一见匕首,立刻解释道:“启禀主子,这匕首是临向的。属下和临向负责打听名字中带‘舟’字的女子,一共寻得三家。一家姓李,其女还未及笈;一家姓吴,其女是个傻丫;待即将寻到第三家时,属下和临向看见了真正的猎物。原本以为,就他一人,定是十拿九稳,便动了手。不想,有人暗中相助,临向折了,匕首被猎物捡去。”
斗篷男说:“此事已经说过。”
临水因受伤,脑袋有些不好使,这会儿知道自己说了废话,立刻解释道:“属下欲杀猎物时,被人偷袭,砸了后脑勺。”
斗篷男问:“可看清是谁动的手?”
临水回道:“是吴阿舟,那个傻丫。是她用石头砸的属下。”
斗篷男的眸光沉沉,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已经动了杀意。傻丫和猎物,果然关系密切。
临水想到傻丫救过自己的性命,舔了一下唇,继续说道:“不过,属下认为,偷袭临向的人,应该不是傻丫吴阿舟。属下试探过,她确实脑子有问题,且村里人都知道,她经常被吴二娘虐打。”
斗篷男看向临水,说:“眼见未必属实,耳听也可为虚。”
临水应道:“主子教训得是。后来,属下带人去追杀猎物,却被猎物的属下反杀。属下与对方一人血战到最后,皆是强弩之末。”偷偷看了斗篷男一眼,“幸而,吴阿舟出现,捅了那人一刀,这才救了属下。属下愚笨,不知其用意。”
说完这些话,临水都差点儿虚脱了。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身上的伤口又流淌出了鲜血。
斗篷男终是动了动手指,说:“下去歇着吧。”
临水谢过主子,去一边休息了。
负责调查首领消息的两个人沉着脸回来。
其中一人回禀道:“主子,周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人都死了,所有可能存在的证物,都已经被焚烧。”
另一人回道:“启禀主子,咱们的人,也都被一起焚烧了。”
斗篷男闭目调息,心中却不那么平静。看似一个简单任务,结果却牵扯到这么多人。若是处理不好,后患无穷。当务之急,便是找到猎物,一了百了。唯有死人,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然,另一件事,也不能出差错。
斗篷男说出第四个命令:“第三户人家,去查。若是有女符合寻人条件,速来回话。”
两名属下应下,转身离去。
斗篷男想起什么,伸手到袖子里摸了摸,却摸了个空——半截肚兜不见了。
妖舟在山上绕了绕,成功把两条尾巴给绕丟了。
她掏出半截肚兜,借着月光,摸了摸上面绣着的一叶方舟,轻声说了句:“娘,这是你唯一给我留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