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见妖舟低垂下头,就知道她心中定是万分难过,于是单手抱了抱她的肩膀,又拍了拍,说:“和娘讲讲,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妖舟将自己走出罗刹域后的每一个过程,都详细地讲述给众人听。有关乌羽白的点点滴滴,妖舟也讲述得比较完整全面。谁说乌羽白的罪行不能轻易抹掉,但他为她做得事,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曾经的情,可以不提,但是不假。
在妖舟的讲述中,女魔头终于明白,为何妖舟变成了叶泛舟;季燃也彻底清楚,妖舟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有爹有娘、有母亲有父亲,还有父皇和母后。
妖舟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自己的事情讲述清楚。
季燃又给她盛了小半碗的粥,送到手边。妖舟慢慢喝着粥,润着喉咙,不再说话。
女魔头看了看楚晏,楚晏的表情有些纠结。
妖舟看了二人一眼,说:“我被吊着这几天,修为有所精进。说来也奇怪,我虽未曾醒来,却知道爹娘和四师傅来寻我了。待到诸多高手为我输入内力,我便能听见你们的谈话声。感觉特别不可思议。”
众人虽不敢置信,却仍旧一脸喜色。
季燃大喜,问:“那你知道滴血认亲的事吗?”
妖舟回道:“皇后整了一只龟过来,说是什么古锦神兽。”
季燃忙点头:“对对对。”伸出手,“就这么巴掌大。若是再大一些,老子定把它偷来,给你炖了补补身子。”
妖舟横了季燃一眼,却是眉眼带笑,满心欢喜。
季燃明白妖舟为何突然提此事,于是看向楚晏和女魔头,说:“娘子一直为自己的身世而困惑,但却并不非想追本溯源去认亲。只是这一路走来,谜团重重,她和阿舟之间,又有着神奇的牵扯……”
女魔头对楚晏说:“直说,没什么好瞒着的。”
楚晏点头,回道:“好,直说。”看向妖舟,“你娘确实生了一个宝宝,是一个小男娃儿。只不过,他刚出生就没了呼吸。我试图救活他,最终却只能放弃。我怕你娘看见伤心,就独自去往海边,将其海
。葬。我刚送走了那孩子,就看见一叶扁舟徐徐而来。扁舟之上,还躺着一个襁褓婴儿,安静地瞪着眼睛。我将婴儿抱入怀中,那婴儿竟然对着我嘎嘎一笑。”
妖舟说:“所以,爹为我取名为妖舟。”
楚晏点了点头。
妖舟问女魔头:“娘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女魔头回道:“罗刹域被屠,我们身受重伤。你爹以为我们命不久矣,才和盘托出。老娘想着,自己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闺女,说什么也要收些本利,这才挣扎着活了下来。”伸出手,“来的路上,听说你成了首富,是不是也到了你回报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女魔头的表情很自然,自然到仿佛她就是那种汲汲营营的小人,做事定要回报。
妖舟直接将手放进了女魔头的手里,说:“给你,统统给你,先把人收好。”
女魔头丢开妖舟的手,不屑地说:“人不要了。就知道气老娘。”
妖舟一伸手,抱住女魔头,在她腮边亲了一口,腻腻歪歪地说:“娘呀,你可不能不要小肉包啊……”
女魔头没绷住,噗呲一下笑开了花。
妖舟也跟着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季燃对着楚晏伸出手,说:“岳父啊,你也不能不要女婿呀……”
楚晏问妖舟:“你从哪里找来此等没脸没皮之人?”
妖舟回道:“爹你可别冤枉我。我对他也是避而远之,奈何这人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拍谁身上就扯不下来。”
季燃喊道:“冤枉!实属冤枉!老子怎么可能是狗皮膏药?老子明明是疗伤圣药!”
妖舟想到自己和乌羽白的那段感情,再看看季燃,还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疗伤圣药。
季燃察觉到妖舟的神情有异,立刻抓着她的手,捏了捏,说:“原本不知道你为何消失了两年多,现在晓得了,日后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少揍一次,你回家揍我。”
妖舟原本还挺感伤,听季燃这么一说,忍俊不住笑了。
女魔头和楚晏互看一眼,对这个“自封姑爷”还是挺满意的。最起码,懂得哄他们的宝贝女儿
。开心。
妖舟笑过后,又变得心事重重,问女魔头:“娘,要报仇吗?”
女魔头斩钉截铁地回道:“关你屁事!别问了,睡觉去。”
妖舟的嘴角抽了抽,又问道:“当初将你扔到罗刹域的人,是谁?”
女魔头一脸不耐烦地说:“怎么那么粘牙?!老娘的事儿也是你能打听的?!”打个哈欠,“好困。走,睡觉去。”站起身,就要走。
楚晏陪着女魔头起身。
四师傅瞪大眼睛问:“说说呗,我也好奇呢。”
楚晏怼四师傅:“不,你一点儿也不好奇,赶快睡觉去。”
妖舟一拍桌子:“坐下!”
楚晏立刻坐下。
女魔头一抬手,照着妖舟的后脑勺拍下,骂道:“胆子肥了?!吓唬老娘?!”
妖舟横道:“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季燃,谁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