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羽白站在宫门口,看着妖舟的老子来撕幻影房车驶离,心如刀绞的滋味,唯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没有珍惜,也不是他不曾用心,只是……错在心中的戾气横冲直撞,少了一分隐忍和顾忌,才犯下了那般不可饶恕的罪过。
乌羽白突然腹痛如搅,忙用手按住腹部,强装无事登上马车,却是痛得汗如雨下。
单方紧随其后进入车厢,忙翻找出药丸,送到乌羽白的嘴前,却被乌羽白推开。
单方紧张地说:“主子,这么痛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先用药吧。”
乌羽白却闭目不语,等到疼痛稍微有所缓解,才开口说道:“罂粟之毒,令人上瘾,不可常用。”
单方担心地说:“可是这痛发作起来,会剥人一层皮。”
乌羽白睁开眼,汗水从额头滑落到睫毛处,仿若泪水一般晶莹,虚弱却坚定地说:“我能忍受她投入别人怀中之苦,难道还抵不住这剜心挖肉之痛?”
单方不再劝。
乌羽白扫了眼药丸,说:“太子的药快没了,这次给他加大药量。”
单方回道:“属下晓得。”
乌羽白交代道:“稳妥些,不能让他察觉到,是我送药给他。”
单方回道:“主子放心,那老道是我们的人,不会胡言乱语。”
乌羽白点头,闭上眼睛,忍着剧痛。
单方长叹一声,说:“主子这是何苦?”
乌羽白在痛苦中勾起唇角,说:“任何依赖,都将是我的负累。而此生,能让我心甘情愿依赖之人,我也要给其庇护,不畏天下寒。”
乌羽白的感情沉重而隐忍,让单方心有不忍,却也无计可施。
另一边,贾宴推着贾栎走出长长的宫道,来到马车前。
贾栎被人抱上马车,贾宴登上马车,在这个过程中,兄弟俩一句话都没说。
贾家的马车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开始前行。
没错,贾纵山等在了马车里。
贾栎被打,瞬间痛哭流涕,抱着贾纵山呜呜咽咽起来,要说话。
贾纵山也红了眼眶,用厚实的巴掌,拍了拍贾栎的后背,低声骂道:“你个小畜生,不给老夫省心!”
贾栎哭道:“父亲……”
这一路,贾栎将自己遭受的委屈,夸大了三分,悉数讲给了贾纵山听。在他的故事里,他是那么的无辜,而那个丑女子,被他言之凿凿认成是三公主的人,否则怎么会接她的花灯,还给她赏银?至于丑女子在哪儿,没准儿早就被灭口了。
藩王贾纵山越听越气,咬牙道:“好一个骄纵暴戾的三公主!”
贾宴搭话道:“儿在宫中见到三公主,她傲慢无礼,句句带刺儿,显然对这桩婚事极其不满。若非皇上心意如此,又有祥芸县主从旁帮衬,此时的结果还不好说。”
贾栎也点头附和道:“那祥芸县主也曾帮过儿子。她送给儿子一瓶上好的疗伤药,还和儿子分说了利害关系,让儿子务必要答应迎娶三公主,否则……难出帝京。”
藩王发现,无论季燃还是两个儿子,对祥芸县主都十分有好感,于是也升起好奇心,想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奇女子?想来,很快就会见到。
贾宴说:“父亲,儿从未见过如此倾国倾城且聪慧绝顶的女子,若能求娶她,定能成为一谋士。”
藩王却道:“女人太过聪明,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他开始琢磨,在这件事中,祥芸县主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不得不说,她存在的痕迹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藩王说:“容为父见过她后,再谈此事。”
贾宴心中有所期待,脸上就露出了笑模样。
贾栎嘀咕道:“家中有不是没嫂嫂,大哥你还要休了嫂嫂领娶不成?”
贾宴回道:“若能得此女,娶为平妻,也无不可。”
贾栎知道,他是必然要娶三公主的,但是心里觉得脏,忍不住对藩王说:“父亲,那个三公主被二十多壮汉上下其手,竟没有悬梁自尽,可见是个没羞没臊的主儿。儿子娶了她,岂不是要败坏了家风?”
藩王冷冷一笑,说:“娶回去后,就由不得她吆五喝六了。天高皇帝远,想怎么拿捏她,是不是你说了算?即便她是公主,难道你就没法子收拾她?”
贾栎顿觉醍醐灌顶,瞬间透彻。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两只脚,咬牙切齿地说:“此仇不报,枉为人!”看向藩王,“父亲,还有一个银发男子,人称庄公公,此人必须死!儿每次想起他杀人的样子,都觉得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藩王眯起阴冷的眼,幽幽道:“庄筱庄公公?他可是皇后跟前的红人,也是……三公主心心念念的人。呵……真是有趣儿啊。”
宫里,三公主寻到皇后,跪在她的窗前,抱着皇后的双腿,将头轻轻枕在皇后的大腿上,低声说:“母后,女儿以后要远嫁,不能陪伴母后左右,女儿心里好生难过。”
皇后也红了眼睛,一边抚摸着三公主的长发,一边柔声说道:“以后每年你父皇过寿,你可以随贾栎一同回来,让母后看看你是否安好。”
三公主抬头看向皇后,让她看清楚自己眼中的泪水,声音哽咽着说:“母后,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