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这边忙着和燃疯子斗法,彼此掐得死去活来,两个人却从未打过照面,绝对算得上是一景。
乌羽白那边,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他虽拿回了证据,但这一路杀了不少人,追究起来终究是隐藏了一条暗线。庄公公抓着他不放,没有主要证据,却剑指他不放。那些来不及处理的细节,被庄公公抓住,哪怕是捕风捉影,也会引起皇上的猜疑。更何况,这么多年,他游走在朝堂上下,也是有迹可寻的。cascoo.net
皇上在听了庄公公的禀告后,派人宣乌羽白进宫。
乌羽白素来沉稳,这会儿也难免心中不安。以往他做事隐蔽,却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从无畏惧。而今,有了牵挂之人,竟有些害怕突发状况,不敢伤,更不敢死。他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他稳下情绪,进入书房。
皇上在看书,仿佛不晓得乌羽白觐见。
乌羽白跪在地上,也不打扰,背脊挺得笔直。
正常而言,跪得时间越长,会越紧张。乌羽白知道,皇上最终利用人心,拿捏人性。于是,他跪在那儿,也不想什么对策,而是想着和妖舟的耳鬓厮磨。想着想着,唇角甚至都抑制不住,带上了笑意。
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皇上偷眼看向乌羽白,发现他竟然在笑。眸光低垂,唇角含笑,背脊笔直,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怀鬼胎之人。
皇上放下书,说:“羽白什么时候进来的?”
乌羽白回过神,回道:“臣进来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給皇上请安。”
皇上说:“起来吧。”
乌羽白起身。
皇上说:“知道参你的奏折有多少?都说你私开盐路、矿石,大肆敛财。”
乌羽白回道:“许是他们嫉妒臣,于公,为皇上所用,平步青云;于私,与祥芸县主感情颇深。”
皇上仔细打量着乌羽白,将身体微微前倾,询问道:“既然你已经和那丫头退了亲,便是再无瓜葛,而今藕断丝连,为何?”重新靠在软垫上,“据朕所知,那丫头最近没少赚银子。这样
。下去,富可敌国不远矣。”
乌羽白心中一跳,顿觉不妙。他听得风声,太子有意娶祥芸县主为侧妃,所以才在皇上面前提起自己和妖舟的感情,先铺垫一下,再厚积薄发。不想,皇上竟然想到了妖舟的财力上。那样的敛财速度,着实可怕。然而,最可怕的是,被皇上定义为富可敌国。
乌羽白不能否决皇上的定位,只能顺着皇上的话,笑了笑,自嘲道:“与县主的财力相比,臣倒是显得薄弱许多。幸而县主不嫌弃,臣也可安于学问之道。至于从商,臣自认不如县主。”
皇上呵呵一笑,说:“论起商道,诸多人都不如她。以往啊,是众人小觑了商道。”话锋一转,“你们两家既然已经接触了婚约,便没有继续的道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量一下婚事了。”
乌羽白可以给敌人下跪,却不能接受敌人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他低垂下眸子,说:“情不知所起,已一往情深。”
皇上嘲讽地一笑,说:“朕年轻那会儿,也喜欢说这句话。可这句话说得太多后,就像一句笑话。”抓起三份奏折,扔给乌羽白,“你自己看看!先把掉脑袋的事儿处理好,再吟诗作画谈风月吧!”
乌羽白接住奏折,抬眸看了皇上一眼:“诺。”
皇上心烦,直接赶人:“滚!”
乌羽白捏着奏折,离开。
皇上又说:“奏折留下。”
乌羽白打开奏折看了两眼,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说:“臣告退。”
乌羽白离开后,在路上看见了皇后和庄公公。
乌羽白给皇后请安后,对庄公公说:“公公真是能者多劳。不过,太过操心,容颜易老。”
庄公公说:“世子连夜奔波,杀人埋尸,反倒精神极好,可见世子善于此道。”
二人互看一眼,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皇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乌羽白一眼,眸光沉沉,说:“此人大肆敛财,定图谋不轨。”扭回头,边走边说,“当初皇上屠了他母族,他这又挖矿又走私盐的,说没二心,怕是
。无人信。偏偏拿不出证据,可恼。”
庄公公不语,只是默默听着。
皇后说:“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可容不得别人掏空它。”用眼尾扫了庄公公一眼,“庄筱,你说呢?”
庄公公回道:“是奴才办事不力。”
皇后说:“别总是办事不力。这一次的事儿,你要给哀家办好。”
庄公公回道:“诺。”
书房里,朱德海走进屋内,给皇上换茶,并低声说:“皇上,皇后求见。”
皇上说:“让她进来。”
朱德海退下:“诺。”
皇后进了书房,给皇上屈膝一礼,然后坐在了皇上身边,柔声说:“皇上,今日一起用膳吧,许久不曾和皇上一同用膳,感觉饭菜的味道都寡淡了许多。”
皇上揉了揉眉心,说:“是许久不曾一起用膳了。”
皇后说:“皇上日理万机,着实操劳,还望皇上注意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