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最是心疼叶湘玉,真是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儿的伤。见她磕碰了手腕骨,好比要挖她的心一般。叶大人也一直疼爱这个教养的女儿。若是叶泛舟没有回府,最好的一切,都是叶湘玉的。
在众人的关切中,一同将叶湘玉送进了闺房,然后派人去请大夫。
乌羽白和妖舟站在天寒地冻中,没有人开口说话。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人的世界,而另一个人成为了影子。诡异的是,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对方的影子。
天空中悄然飘下小小的雪花,很快就落了薄薄一层,淹没了所谓的影子,只剩下静寂。
明明无比熟悉、无比亲密的两个人,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没有了话题。
妖舟的红色披风滚着雪白的兔毛,风一吹,抚过脸颊,留下微痒和酥麻。她的指尖有些红,就像有鲜血从指尖滴落。
乌羽白心疼得伸出手,攥住她的小手,用手指将她包裹,温柔却坚定地攥在掌心里,低声说:“我曾想过,你知真相后,会怨我、恨我、恼我。我却不能放手。”
妖舟挑眉看向乌羽白,说:“我是那么不懂换位思考的人?”
乌羽白问:“换位思考?”
妖舟回道:“换位思考,就是你所谓的揣摩人心。你只有明白对方想什么,才能更好地了解他做事的初衷和手法。”淡淡一笑,“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我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乌羽白攥紧妖舟的手,眸光中泛起惊恐和后怕:“是我做了一件蠢事。若事先和你说清楚,你又怎会受此重伤?!我想负荆请罪,却无法原谅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心。”
妖舟看了乌羽白一眼,说:“小白鸦,我们各自背负着亲人性命的重量,难以欢脱无状。只是……我仍旧希望,尽量避免对无辜者的擦伤。我虽下手狠毒,却一直敬畏生命。”
乌羽白将妖舟拉入怀中,用黑色大氅裹住她,闷闷地回了声:“嗯……”
妖舟知道,这事儿他往心里去了,也跟着开心起来。
从乌羽白的做事方法来讲,不难看出,他是真的外柔内狠。他看起来挺温柔,和谁都不起冲突,但是……这只鬼,闷不吭声地就要杀掉整个使团,嫁祸给岳国。由此可见,他的血是冷的。若非妖舟,使团定然团灭。也正是因妖舟在养伤,所以回程这一路,整个使团都安然无恙。
乌羽白说:“纵使我再疯狂,你依旧是能束缚住我的那束光。”
妖舟笑着鄙视道:“就你嘴甜!”
乌羽白垂眸看着妖舟,眸光缱绻温柔:“嘴是不是甜的,你知。可要再尝尝,确认一下?”
妖舟含笑看着乌羽白,回了声:“哦,也好……”
乌羽白的眸光若璀璨星河,落在妖舟身上,点亮了雪花点点的天空。就在他即将亲吻妖舟时,小葡萄抱着暖手炉冲了回来,声音清亮地喊了声:“主子!”
妖舟和乌羽白一同转头看向小葡萄
小葡萄闹了个大红脸,将暖炉塞给妖舟,扭头就跑。
这时,叶文耀来请乌羽白:“乌世子,父亲有请。”
乌羽白万分可惜地捏了捏妖舟的手,说:“下次定请阿舟尝个够。”
妖舟调皮地回道:“万一尝够了想换口味怎么办?”
乌羽白丢给妖舟的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转而说道:“我与叶大人说两句,然后陪你等圣旨和赏赐。”
叶文耀好奇地问:“什么圣旨?什么赏赐?”
妖舟对叶文耀,说:“现在你的舌头长出来了?!刚才怎么一言不发?”
叶文耀不好意思地陪着笑脸,说:“大姐别和我娘还有湘玉计较,那都是深宅大院里的妇人。你高抬贵手,小弟这里谢过了。”抱拳弯腰作揖。
妖舟说:“你去和她俩说。安分守己,少不得她们吃穿用度。别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叶府,我住不上一年,终究还是要你挺起门户。”
叶文耀一听这话,就笑开了花,直言道:“大姐儿放心,小弟一定和她们说清楚。”言罢,竟一溜烟跑去和戚夫人、叶湘玉说这件事。
叶文耀说:“娘,湘玉,大姐儿说了,让你俩安分守己,别瞎惦记,以后少不了你俩吃穿。”他又加上了自己的理解,“你俩好好儿的,这日子也就好过些。不然,她收拾起人来,可是一绝啊。”
戚夫人气得将发簪都掰弯了。
叶湘玉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明明是个破烂货,却成了香饽饽。若她嫁到世子府上,定会害死全家的!”
戚夫人忙问:“此话怎讲?!”
叶文耀立刻警告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叶湘玉指着叶文耀的鼻子骂道:“文耀,你到底是我的亲弟弟,还是她的?!你可还和娘一条心?!别得了些寻常好处,就当起了别人的狗腿子!”
叶文耀虽然生气,却终究顾及戚夫人和叶湘玉,只能解释道:“我不过是想和她学些赌术,又没说不和你们一条心。”
叶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