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顾凡,生怕哪个客人跳起来要让他喝完一整瓶。
乐秋发现安瑶不自觉握紧的小拳头,安慰她:“安瑶妹妹,你别紧张,哥说的那种人是极少数,有的地方是几年都遇不到一个的。而且,这也还关乎自身的原因。”
安瑶耳朵听着他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顾凡,这不光是担心,还因为顾凡收钱喝酒的动作实在太过潇洒流畅。听乐秋突然停下不说了,她才微微侧过头问:“什么原因?”
乐秋看她望着顾凡那直勾勾的眼神,以为她压根不想搭理自己,听她这么一问,心里有点小窃喜,接着说:“就是说那种人一般都是欺软怕硬的,如果你表现得小心翼翼,唯唯诺诺,那他肯定想逮你欺负,以此获得那种变态的优越感。但是如果你本身气场强大,不怒自威,那他定然不敢轻易招惹。”
气场强大?不怒自威?安瑶脑海里闪过顾凡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全都是温文尔雅,似水柔情……
“啊,那顾凡不是被欺负定了吗?你看他就是只小奶狗,完了完了,你快去帮帮他……”安瑶推着乐秋。
乐秋一脸懵逼:“什么都没发生,我帮他什么?数钱吗?”
安瑶关心则乱,定睛一看,顾凡已经差不多收起了所有的钱,还有服务员在帮忙清理酒瓶和杯子。
安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呼一口气摊靠在椅背上。
“你刚才说他小奶狗?”乐秋不确定地指指顾凡。
安瑶再看顾凡,顾凡正好对她微笑,她非常确定的点点头。却在心里打定主意:为了让顾凡避免无理取闹的人,以后再也不能让他在公众场合唱歌了。
乐秋嗤笑出声:“你逗我玩呢,安瑶妹妹。他一个能抵得上十个藏獒,还奶狗呢。”
安瑶疑惑:“何出此言?”
乐秋瞄瞄顾凡,确定他还要几分钟才能过来,于是压低声音对安瑶说:“前几年治安没有现在好,我们一起在丽江酒吧街,时有寻衅滋事的事发生,尤其是喝得烂醉,又没有酒德的人,经常都是不知道为何就动起手来。也都算小打小闹,没太大伤害。直到后来的一天,有个醉鬼就在我们酒吧打他女朋友,顾凡上去劝阻,那人越发嚣张,口吐芬芳,顾凡直接拎着啤酒瓶就给他暴了头,啊啧啧~那场面,我现在想来还后怕,那人的眼珠瞪得圆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一样,红彤彤的鲜血,顺着他的脸上流下来,真的比看鬼片还恐怖。从那以后,整个酒吧街都知道顾凡可是个狠角色,再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了。”
安瑶看看不远处对着她唇角含笑的人,怎么都联想不到心狠手辣这几个字,于是反驳乐秋:“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改变了。”也更加心疼顾凡,他这一路走来,究竟吃了多少的苦?
乐秋再看看顾凡:“安瑶妹妹,你信不信有些人的狠戾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
安瑶想了想说:“我不信,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坏蛋,大多数坏人都是受了周围环境和人的影响,才会一点点变坏的。”
乐秋不与她争执:“你说得也对,但是我不知道顾凡受了谁的影响,反正他以前给周围人的感觉就是生人勿近,近我者死的样子。”
乐秋停顿下来,再确定一下顾凡的位置才接着开口:“也是听他说遇到你后,我才觉得他慢慢友善了一些的,不得不感叹一下爱情真的有魔力。”
“那你最初时候怎么会同意让他给你打工?”安瑶问。
“好奇害死猫,而我就是那只不怕死的猫。从第一次见他,我就好奇是有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眼里毫无生气,全是迷茫夹杂着狠辣。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来我店里问能不能让他在我那做兼职,他那时候还比较矮小,大概就你现在这么高点吧,穿着有补丁的少数民族服装,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表达不出他当时给我的那种压迫感,大概就是我不同意他就会把我店砸了的感觉。”乐秋回忆着和顾凡的初次见面。
安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眼眶泛红,她也在脑补着十五岁便独自去找工作,一家家询问,一次次碰壁的顾凡,继续问乐秋:“那么后来呢?你能多跟我说说关于他的事吗?”
乐秋瞅瞅顾凡正在和驻唱歌手说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交流唱歌经验。
“后来我就好奇呀,逮到机会就打听他以前的事,可他就是不说,每次都滑头地避过去,问了几次也没结果,我也就放弃了。但是他工作勤勤恳恳,人长得好看又机灵,我也没那么怕他了。再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他只是对陌生人防备,对熟人嘛算不上热情,算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我就又好奇了,于是我计划以柔克刚,用我的万种风情攻破他坚硬冰冷的心墙。”乐秋趁机捻起兰花指,娇笑一声,对着顾凡的背影抛了个媚眼。
安瑶斜视他一眼,捂着胸口,做呕吐状。
“哈哈。”乐秋收住笑意接着说:“其实他不说也大概能猜到一点,我那时候也是不懂事,才会几次三番跟他打听。正常孩子都是十二三岁上中学,他那时候都快满十六了,个子又矮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相处时间越久,我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