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你看到谁了?”
“不是看到,是听到。我听到当年杀害我们全庄人的凶徒的声音了。”
“在哪里?”
“就在刚刚,就是你与那个人说话的时候。”
这下轮到杜小天惊讶了,当时跟自己说的只有温国君,难道是他?
白飞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个什么温大人,是他身边的人。”
杜小天立刻回想起来,自己刚刚也只和温国君说过话,那么白飞飞之所以听到声音,怕是因为他的手下接到命令去收拾那群小流氓。但是那些人在印象当中好像并没说话,那么是白飞飞听错了?或者说那群人里并没有歹徒?
想到这里,杜小天说道:
“飞飞,不是我不相信你,当时人声噪杂,你能够听得清楚,说明这件事在你的心里压的太重了。现在你要把当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白飞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当日,我和素素在井壁上遭到一扇砖块砌成的砖头一样的门,三尺来高,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素素推开那扇门就爬了进去。我来不及阻止想了一下,也就直接跟着进去。
那里入口极小,只能弯腰爬过去,但是过了三丈,空间越来越大,道路也是越来越干燥,等到我们走了大约二十来丈,就看见一间石壁打造的房间,上面有一个气孔,阳光从那里渗漏下来,仿佛到了一个密室又或者是山洞。放眼望去,里面都是一个又一个堆叠的整整齐齐的柜子,上面还贴着年代的标签。
我们过去看了一下,每个柜子都是一个很大的铜锁锁住,那种锁我们在家里见过,是最著名的锁匠——一张阁打造,除非用钥匙,一般人是很难打开的。我正想四周看看,却发现妹妹从头发里拔下一根发簪,正在那里捅咕铜锁。
我有些惊讶看着一脸淡定的妹妹,不知道这个每天与自己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的小家伙怎么懂的这么多门道。素素看着我一脸惊讶的样子,就解释到去年张一阁的师傅来家里,自己缠着对方教她的。
不过妹妹终究是初学乍练,并没有真正学会如何打开天下第一的门锁,两个人只好放弃。都爬到井壁了,正要准备出去,却听到上面呼喊声、烧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两个人吓得不敢动弹。终究是妹妹胆子大,轻轻的推了一下井壁,却发现一具尸体从天而降,就此落在井里,透过缝隙忘去,是我们的爹爹。
我们齐声惨呼,但妹妹却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和她自己的嘴,因为上面又掉下来一个绳子,将惨死的爹爹拉了上去。我们强忍着悲痛,素素又将井壁销死,这才又回到了那个放满箱子的房间,就在这里互相抱头哭泣,生怕别人听到,也不敢再大声。
哭累了,两个人就此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想再去看看究竟,却发现井口已经被一块大石板遮住,只留下一丝缝隙,看样子已经是晚上了,几点星光漏下来落在水面。我们只好回转到那个房间,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出口。也是我们姐妹命不该绝,在地板下找到一个出口,却是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被长草淹没了洞口。后来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里,杜小天心想井里这个房间里面的箱子里如果不是精英珠宝,那么就可能是账簿,不然白家庄的人也不会遭此横祸。钱富一直没有说出来账簿的藏身之所,恐怕就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将这件事透露出来,自己全家也都会死于非命。至于陷入刺杀风波的钱铁,恐怕也是有人听到了风声,想要把这件事情盖在钱富的头上。
杜小天看了白飞飞一眼,心生怜惜,心想温国君跟这个事情有什么联系呢?如果当天是温国君率人去追查账簿,以至于焚烧白家庄,他们怎么就敢在没有得到账簿的情况下就大开杀戒呢?是什么原因让白家庄的被人烧为白地?但是,假如温国君没有参与其中,为什么会在他的随从里听到当年参与白家庄血案的人呢?还有,今晚约自己在城外见面又是谁?
想到这里,杜小天头都大了起来,看了看时间,自己快要错过去见叔叔的时间,如果白家庄真的藏有账簿,要尽快告诉叔叔才行。当下与白飞飞告别,穿过人流嘈杂的市集,来到振峰塔附近。
举目一扫,只见这里本来是一个小山坡,塔就在山坡上。上坡的道路大树环抱,数十棵白杨树干参天,浓阴覆地,显得夜色更浓,这时一轮明月高悬,将满山遍洒了一层银光,端的是峰灵峦秀,地点幽静。
杜小天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空山寂寂,四无人声,正要高歌一曲,却发现前面窜过来两个人影,看身形是一男一女,杜小天不想横生枝节,顺势躲在一棵大叔后面,心想或许是一对小情侣来这里幽会,自己可千万不要打扰到了对方。
这对男女放慢了脚步,反而在杜小天面前的一座凉亭里停了下来,在那里互相搂抱亲吻了起来,深山虽然幽静,却也遮挡不住对方掏摸撕咬的声音。
杜小天心里觉得好笑,想不到大晚上还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出戏,只是不知道对方要折腾多久,就想着从旁边挪步而走,却听到那个女子说道:“死鬼,你怎么不去死,明天说好了我那里快活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