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此前,就有人端着软骨药过来,借着她生在那家,恐有逃走的嫌疑,逼迫那舞铃喝下。
当时她奋力挣扎,汤药不小心洒了一地,来的人不但辱骂她,还将查家被捕和那家被灭的事情,说漏了嘴,这才有了她一时冲动,竟想出自刎的招式骗取信任。
从而杀了守卫泄愤。
花沁颜见她陷入沉思,脸上隐约压制着怒火,这样的人,这样脆弱的时候,最好栽赃嫁祸,引祸上别人身上了。
“知道你为什么被关在这无临宫吗?”
那舞铃在沉思中抬头,“这是赫连意的意思。”
花沁颜摇头,“这是赫连琪奇的意思。”
那舞铃拧眉不解。
“她,为什么?”
花沁颜抿唇想了想,什么理由好些,才能让她相信是赫连琪奇所为呢?
等了半天不见花沁颜回答,那舞铃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编织谎话骗她了。于是她先一步开口询问。
“赫连琪奇一直以来跟我没有过节,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莫不是其他人所为?”
其他人所为……这下点醒了花沁颜,她想到了………
“她是为了赫连意,为了让赫连意当选王上,她只能铲除对他威胁最大的两大家族,这样的话,赫连意坐上王座,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原来是这样,那舞铃还奇怪,今日的选举,赫连琪奇那般力争要由赫连一族当选,还在她被押往无临宫时,那种淡漠以及不惊讶的神情,原来,是因她一手策划。
恨意笼罩思绪,那舞铃没有细想。
只是没想到是这样,那舞铃恨意突现,她看向花沁颜,“好,既然已经知道是她,那你帮我杀了她,我就跟了你,决无二心!”
花沁颜见她轻易相信,顿觉无趣。
反正已经栽赃嫁祸于人,也没必要再留下来跟她说些废话。见她突然态度转变,转身往外走去。
那舞铃不知她是何意,在她身后呼道:“你做不到吗?!”
花沁颜头也不回。
略带鄙夷的道:“我让你跟我是因为你有点花瓶的意味,可是,你意志不坚定,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报仇,未免太异想天开,再说了,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无视那舞铃又气又急的样子,花沁颜侧身睨她。
“要想活下去,给我看看你的实力,要是明天我来的时候你还活着,那我就考虑考虑你说的条件。”
说完,花沁颜真的走了。
屋内,那舞铃还在花沁颜的话语中缓不过神来,她呆愣住,脑中回荡着,她说的明日这个时候她还活着。
这么说,今晚或明早就会有人送她上路,不行!
那舞铃直起身来,她还不能死,她,她还要为那家报仇。
眸中渐渐坚定,那舞铃高昂的头颅缓缓俯低,目光落在两具尸体上,如果能活下去,做出一些牺牲,那又如何!
步子坚定,她抹掉眼尾的湿润,一步步朝两具尸体走去。
颤抖的手解开尸体的外衣,露出坚硬的胸膛,她忍着恶心,拿起碎片刨开其中一具的外皮。
闭了闭眼,她深吸一口气,头颅弯下,对着尸体啃食。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忍住,只要能激发她的能力,这些算什么。
咽下喉咙里的异物,她眸色渐红,眼尾妖冶,给卿色添加了几丝妩媚。
看着手心多出的印记,那舞铃嘴角勾起,今夜无论是谁来,都得死!
夜色深处。
赫连意安于寝殿,手心里的简筒换了一个又一个,烛火闪烁,将他的影子印在窗户上,显得扭曲又阴暗。
门外,一路来到他殿前的花沁颜推门而入,直接坐在软榻上,她捻起一颗葡萄放到嘴里,单手支撑着脑袋,惬意的盯着赫连意看。
察觉到目光,赫连意忙放下手中的事务,恭敬的问好:“主子。”
花沁颜点头,示意他继续。
赫连意握着笔,顶着花沁颜的审视,勉强又看了一会儿。
有人安静又专注的目光,让赫连意浑身不适。
他站起来问:“主子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花沁颜摇头。
赫连意眉心紧皱,似不理解花沁颜此时的行为。
就在他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
外面传来了赫连琪奇的声音。
“王上,你在吗?”
没等赫连意回答,她就推门进来,看见屋内除了赫连意,还有一个规矩站着的婢女,赫连琪奇误以为这是赫连意叫来暖床的。
她心下不悦,宫内还未稳定,他就开始贪恋美色,现下已经夜深,不早点休息,竟和婢女调情。
赫连琪奇横眉睨他。
赫连意不明所以,看向赫连琪奇的眼神既无辜又迷茫。
毕竟赫连意也不是笨蛋,只需要稍微转念一想,就看出了赫连琪奇因何生气。
他笑着解释说:“王姐,这是先前服侍那舞铃的婢女,叫她来是先前派她去看看那舞铃,让她过来禀报的。”
赫连琪奇多看了花沁颜两眼,总觉得这人,给人一种凉意。
收回目光,她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