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有看着知青点的一片混乱,问是怎么回事。
邻村一个梳着短发中年妇人站出来,指着胡知青,大声道:“你问她!”
那几个打人的妇人也跟着喊:“对,你问她,问那个手贱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不要脸的人。”
张大有等众人都看向胡知青。
胡光荣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抽噎着:“鹅正该我木里接遮,鹅真么芝罩嘎回时,泥们几进挨就八鹅拉告万子依夹。”
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大致意思就是:她正在屋里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一进来就把她拉到院子里打。
张大有那看知青点里的人。那几个女知青都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一回事。
张大有又看向那些妇人。
刚才说话的那个妇人指着胡知青问:“那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胡知青的眸子闪了闪,嘴里却说着:“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我没有拿过。”
那个妇人冷笑一声说:“你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大嫂,二嫂,你们看着这个小贱蹄子,我和四弟妹进屋去搜。”
说着,也不顾大家的反映,立马穿过众人,到了知青宿舍,找到胡光荣的铺位搜了起来。
张大有正要拦,被两人看住的胡光荣急了,大声喊着:
“你们凭什么搜?你们李家村的凭什么到我们陆家湾的知青点搜,凤娇,婷婷,你们快拦住她们。”
张大有不傻,胡知青这反应,绝对有猫腻,他立即闭了嘴,抱了臂膀,冷眼看着:这胡知青到底在唱哪一出?
张大有不傻,可是众人都傻了,谁也没想起来拦,等清醒!过来,弄清怎么回事,走到屋里时,那两个妇人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手里举着一个牛皮封着的纸袋。
凡是见过通知书的人都知道这是装高考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先封上写的名字:米小涵
胡光荣这里怎么会有米小涵的通知书呢?大家都将疑问的目光落到胡知青的身上。
那个妇人拿着纸袋走到胡光荣的面前问:“你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那这是什么?”
胡光荣脸色惨白,一声不吭。那个妇人又给了胡光荣两个耳光,才对大家说:
“我家小涵辛辛苦苦地学习,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被这个杀千刀的冒名顶替领走了。要不是我家教育局里有人,我们还不知道嘞。你们说这个贱胚子可恶不可恶,该打不该打?”
陆春妮上一世听说过很多这一类的事,有些人投机取巧,不劳而获,却毁了别人一生的事情,不料这样的事儿,在这个时代竟然让她也遇到了,她的心不由得沉甸甸的,变得十分沉重。
“你家的通知书怎么让胡知青领?邮递员都不问的吗?”有个知青好奇,弄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再遇到这类情况,就可以防着了。
那妇人说:“这姓胡的她对象是我们村的知青,小贱人经常去,送通知书那天,两人正在村口浪,遇到邮递员,邮递员问他们两人可认识我家小涵,这个杀千刀的就说她就是,他对象还给她证明,就这样,邮递员误认为她就是我家小涵,就把通知书给她了。”
“你们怎么就确定自己一定录取了呢?”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自然是我闺女发现的。她考试过后就说题很容易,自己一定能考上。”那妇人很自豪的说。
“可是等来等去,一直等不到通知书。我们就让我们家的亲戚去查了查,发现有我闺女的名字。我们就去邮局问邮递员……”
那邮递员当时正在邮局里与人闲聊呢?忽然听到有人找他,一个个面色不善,吓了一跳。
听那几个妇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见那个叫小涵的姑娘确实不是当时那个领通知书的,也是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多问几个人呢?就那么粗心大意,人家说是就是了?
知道弄错了,他赶紧竹筒倒豆子,把当时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那个邮递员会画画,把那两个冒领通知书的人画了出来,妯娌几个一看,当即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经常到我们知青点找司知青的那个姑娘吗?”
“就是她,你们看这个男的不就是司知青。”
“快,我们回去,到她住的地方搜一搜,说不定还能找到。
于是妯娌几个就杀到了他们陆家湾了。
大家知道了怎么回事,也是很无语,这个胡知青,真是丧良心。整天不务正业,倒贴男人就不说了,怎么还这么多弯弯心眼?连冒名顶替这事都干得出来。
大家窃窃私语。但陆春妮前世是上过大学的,知道这胡知青就算拿了人家的通知书,也未必能够上得了大学。
因为到了大学以后,如果学校还要进行一次笔迹比对,就是防止有人冒充。可惜,大部分学校都是敷衍了事,才让一些人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