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要去农场见楚长青的父母,张桂芳忙里忙外的,收拾了很多干货。
有蘑菇,有木耳,有板栗,有笋干等,还把家中几乎一半的腊肉拿了出来。
最后,还要把自己和老头子没有穿过的新鞋子也拿了出来,说是农场条件苦,让楚家爹娘凑合着穿。还是楚长青说鞋子大小不一样,张桂芳才算作罢。
陆春妮看着娘亲准备的大包小包,心里很是感动,也许公婆他们不稀罕,但父母对自己的爱,她却是切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
张桂芳,这个便宜母亲,她是怕自己的公婆看不起自己,才拼命的想给自己挣面子。
陆春妮劝张桂芳不要准备太多东西,说东西太多,路上不容易带,如果需要,他们到地方以后会再去买。
张桂芳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坚持。
楚长青也劝张桂芳,他的母亲他知道,那就是一个势力的,只要你没有地位名望,你就是准备再多的东西,她也不会说上一个“好”字。
这样想好像有些大不敬,但事实确是如此。母亲对门户要求特别严格。
“也许是缺什么就在意什么吧。”
过世的奶奶曾经这样说。
“如果真讲究门第,她就不应该嫁给你爹。”
奶奶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母亲把一个地位低的女人嘲笑哭了,奶奶很不屑。
看到张桂芳处处为自家妮妮着想,他就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自己这个老丈母娘啊,真是难得,她得多疼自己的女儿啊,把自己所有一切都想拿出来给女儿做面子。
楚父楚母所在的农场也在西北,与李知秋所在的西北农场虽不在同一个地方,也相距不远。
楚长青请人帮自己买了卧铺车票。陆春妮想到几次坐火车都发生一些事情,笑着对楚长青说:
“但愿这次能够一路顺风,平安到达吧。”
楚长青低头,宠溺的看着她,也是一笑:
“傻妮妮,想什么呢,那两次也不过是碰巧而已。”
陆春妮是想平安到达的,但事实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个年代的火车竟不许陆春妮心想事成。
那个年代的火车,环境非常差,又脏又乱。
整个车厢挤满了人和行李不说,还弥漫着不知从哪儿散发出来的汗臭味丶脚丫子味儿,以及各种自带的饭菜味儿,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陆春妮和楚长青穿过拥挤而杂乱的走廊,来到他们的卧铺。好在他们在上车之前,已经找了地方把大部分行李收进了空间,手里只提了个包裹,走起来还比较轻松。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买的是条件比较好的单间卧铺,两个人将行李安顿好,陆春妮想去方便,楚长青就说等他把卧铺收拾一下再陪她一起,但陆春妮觉得没必要,就一个人跑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老太太突然朝着她倒了过来,她一躲,那老太太倒在了地上。
她并没有去扶老太太,而是转身就走。
她已从老太太身感受到了一股恶意,而且周围还有四五道不善的目光,这些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可是等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些视线又消失了。
“你这个姑娘有没有道德,撞了人还想跑,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陆春妮没走两步,临路座位上就有个戴眼镜的白发老同志打抱不平,站起来指责她。
“傻叉。”
陆春妮暗骂一句,看不出这是人家做出的局吗?还充英雄,典型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
她白他一眼,冷冰冰地开口:
“你看到我碰到她了?”
那老人愣了一下,那老太太就是在这小姑娘面前倒下的不错,但他也确实没有看见小姑娘撞了老太太。
“没有。但……”
“没看到就不要胡咧咧,这才叫有道德,没看到还要乱说话,那是不负责任。你觉得你有道德,你把这老太太赶紧扶起来不就是了,还有功夫在这儿瞎逼逼。”
她的眼神冰冷,质问也掷地有声。那白发老人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向她扑了过来,嘴里喊着:
“英子,你是英子,英子,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家里找你都快找疯了。”
这时,周围又有几个人慢慢聚了过来,陆春妮看了一眼,内心冷冷一笑,看来,刚才盯着自己的就是这几个人了。跟我玩阴的,那好,老子就跟你们玩玩。
她一反刚才的强势,装出天真无邪,一副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对中年女人说:
“阿姨,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英子,我是小莲。”
我给开个头看吧,看你怎么往下演。陆春妮心里好笑地想。
那女人大约没有想到陆春妮会这样回答,她愣了一下,然后眼珠转了转,道:
“是小莲啊,那阿姨认错了,你和我家英子好像啊!
小莲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家英子与人私奔了,我找她好几天了,可一直没找到,这不就眼花了吗?你是不知道,你和我家英子有多像,真的好似双胞胎。
我家老爷子快要死了,现在他唯一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