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妮的婚礼终于要举行了,陆春妮看着屋里屋外贴满了喜字,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她活了两世,终于要嫁人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红袄,高挽乌发,一双小鹿眼忽闪闪的可人儿,神情有点恍惚,与前世越来越相像了呢。她活了两世,竟然要嫁人了呢。
“陆同志,这发型不错,谁梳的?”镜子里的新娘妩媚动人,让前来看新娘的姑娘们很惊艳。
刘艳美自小爱美,此时见了也不由心生羡慕,赶紧打听。
“我自己胡乱挽的,有些粗糙,让刘知青见笑了。”
刘艳美是知青点之花,还是楚长青曾经的追求者,被她肯定,有点出陆春妮意料。
刘艳美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不受新娘子欢迎,但仍然厚着脸皮呆在那儿,她就是喜欢美人,当初,看中楚长青,也是因为楚长青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陆同志,随便挽一挽就让人惊艳。看来陆同志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嘛。”
赵红果也赶紧夸奖。大队长的闺女,不巴结不行,更何况人家还经常去扫盲班捧场。
“对呀对呀,哪像我们,用心去挽头发,还会挽的乱七八糟,不成样子,陆同志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呗。”
其他的姑娘也纷纷送上赞美。
“行,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教你们。”
陆春妮很好说话。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就等着了。”
姑娘们都心存善意,不一会儿新房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听着喜房里传出的欢笑声,楚长青脸上的笑容快要流了出来,他再次拂了拂身上不曾存在的尘土,这才含着笑,走了进去。
“妮妮。”
男人身材高大,腿脚有力,站在那里犹如一棵经风经雨也不弯腰的青松。只是平时都是一副眉眼凌厉,一脸淡漠,不修边幅的样子,现在却眉眼含笑,深情款款,显得斯文儒雅了些,却越发显得英姿勃发魅力无限了。
陆春妮笑靥如花:
“嗯,来了,看,怎么样,还行吧?”
陆春妮傲娇的扬了扬头。以前她就想过结婚时的样子,没想到,她还真结婚了,只是这造型吗?嗯,与曾经的想法相差太远。
楚长青声音温柔,笑容甜蜜:“好看,很好看。”
姑娘们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眉眼交流,都捂着嘴笑。
两人深情缱绻,似乎眼中再无他人。
“不就是个被退婚的吗?哼,有什么好得瑟的。”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眼前这甜蜜的暧昧。
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黑姑娘正向新房的不远处的人群走去,下巴微抬,目光羡慕又狂妄。
陆春妮蹙眉,关家也来喝喜酒,哪来的脸?还敢来煞风景,找虐!
楚长青面色微变,眯了下眼:
“妮妮,你等我一下。”
然后走出屋门。
没一会儿,便听到“咚”的声音,接着是张招娣的声音:
“金凤,金凤,你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
再接着是关金凤的声音:
“嘶__,是谁?谁砸了我?嘶__”
周围的声音一静,然后就乱哄哄的响起来,有关心的:
“金凤,你怎么跪下了?”
“金凤,你的腿怎么了?”
也有提建议的:
“招娣,赶快把金凤送到卫生所看看吧!别是有什么大病。”
“就是,少吃一口没问题,晚去一会儿可能就出大事呢。”
但还有不屑的:
“谁砸你呀,你又不是香饽饽。”
“软骨头就软骨头,找什么借口?”
更有没心没肺地促狭:
“哎呀,这不年不节的,你下跪干什么?我还没准备压岁钱呢。”
陆春妮在新房里听着外面的声音,红唇微挑,她就知道楚长青不会放过关金凤,敢破坏他们的婚礼,找打。
该敬酒了。
楚长青和陆春妮一前一后走出新房,跟着司仪走向在场的客人,大家欢声笑语,插科打诨,气氛十分融洽。
而坐桌的关金凤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这小贱人原先可是她身后的狗,现在……
楚长青和陆春妮正站在一起向众人敬酒,男俊女美,天造地设。看着楚长青深情款款的看着陆春妮,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她就恨不得上前抓花陆春妮那张狐狸脸,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死丫头这么勾人呢!
又想到刚才出的丑,心里有一股郁气就开始聚集,她觉得如果再不发泄,人就要爆了。
司仪领着楚长青和陆春妮来到这一桌时,关金凤盯着陆春妮,阴阳怪气道:
“陆春妮,你不是说会爱我哥一辈子吗?这才与我哥退亲一年多,就要嫁给楚知青了,你这算不算水性杨花?”
关金凤的话一出,许多人的脸都黑了,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屁话,找不痛快。
司仪是张永祥,他气的胸口鼓了几鼓,最终也没有忍住气,他大吼一声:
“关永胜,把你闺女领走。”
楚长青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刚想出手,陆春妮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