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拿了纸条和笔,让关银龙打了个五十块钱的借条,然后递给了关银龙四十五块钱。关银龙数了数,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规矩,借钱先把利息扣下。
关银龙又开始赌起来。
但很明显,关银龙的运气并没有来,一个多小时,又借了五十,又打了水漂
接连输了好几个五十时,关银龙终于坐不住了。
他从赌坊里出来,蔫头耷脑的,该怎样还钱呢?他的脑细胞飞速的旋转着。
第二天,他两眼乌青,洗漱过后,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赌场边,但想到自己手里没钱不说,还欠着赌场里面的,如果进去,那还真是得丢人打家伙。
他转身就走,可是刚走两步,忽然听到一个角落里传出一个猥琐的声音:
“你家那娘们没少给你挣钱吧,还是你小子,能想到这法子,嘿嘿嘿,啥时候让小弟也尝个香呗。”
另一个人也是“嘿嘿”两声,然后说:
“过两天吧。最近有人迷上她了。唉,僧多肉少,要是再有个姑娘就好了。”
关银龙站住了,“再有个姑娘?可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这两个人他认识,也是赌场的常客。他侧着耳朵认真地听起来,但听了几句,他就走了。
他也想要姑娘赚钱,问题是也要先有个姑娘才行。
关银龙听过墙角,走了。
他走后,从角落里走出两个男人,其中那个身材矮小一脸谄媚的年轻人对一个满脸精明的中年人说:
“老大,你说这小子真能上当?”
精明男人斜睨了年轻人一眼:
“我这双招子看人准的很。我可听赌坊老板说了,那小子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心够狠够多,正是咱们需要的。再说了,咱们这也是想给他指一条路不是?”
“为什么非要找他?别人不行吗?”
年轻人睁着一双懵懂的小眼睛,看着中年人。
那中年人轻蔑一笑:
“我盯他不短时间了,从他进赌场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观察他。你看这人,皮子白,个头高,鼻子挺,嘴唇薄,再配上他那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稍一打扮就像一个贵公子。撒出去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
“你再看看咱们那一班人,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把他们撒出去,那大姑娘小媳妇的还不得躲的远远的。”
年轻人不说话了,内心却狂喊:
“就是就是,还是老大你有城府,小弟佩服。”
“找他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外地人,让他外面领女人,方便。”
中年人又说:
“兔子不吃窝边草,从咱们这儿找姑娘,咱们可能会惹麻烦。让那小子找姑娘,咱们就省事多了。”
“这样也行?他会听咱们的?”
年轻人还是有些不懂。
中年人又笑了:
“套子早就下上了。他也上套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两个人说着走进了赌场
关银龙听了角落里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一动,计上心头。
回了宿舍,坐在桌子旁,铺开信纸。他准备给陆小草写一封信,让她把陆春妮领到自己学校来。
陆家湾,陆小草接到了一封来自工农兵大学的信。
她知道这是她的银龙哥寄给她的,过去一月一封的,这次一个月不到,银龙哥怎么又给她寄信了,难道这么快就想她了。
她拆开信,看过以后,心潮起伏。银龙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信中说,让她去找陆春妮,告诉陆春妮,银龙哥给她找到一个工作机会,如果带足一千元钱,就可以永远留在省城,过富足的生活了。信的末尾有两个并在一起的手指。
陆小草明白了,这是想让自己配合着演双簧呢。
这是他们过去定下的一个暗号,什么时候想算计陆春妮,让对方帮忙说话,就会在纸的末尾划上两个并在一起的手指。这样,就不怕小傻子看见。以前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干。
只是现在,陆春妮已经变得比原先精明了。这方法还能奏效吗?
还是试一试吧,说不定能行呢。
银龙哥快毕业了,原先他可是许诺过自己,等他毕业工作了,要让自己跟着去吃香的喝辣呢。
陆小草在半山腰找到陆春妮,她正在割猪草,看着她日渐白晳的皮肤,娇俏的柳眉和顾盼清澈的鹿眼,陆小草妒意翻滚,但她忍着心头的酸意,腼着脸笑道:
“妮妮,这些天不见你,可想你了。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对我和关银龙误会那么深。现在你应该想清楚了吧,我和关银龙真的没什么,银龙哥跟你退亲也真的是有苦衷。”
陆春妮腻歪极了,眼都不抬地对她说了一个字:
“滚。”
背着背篓往旁边走去。
陆小草急了:
“妮妮,你别走啊。我有话要对你说,关银龙来信了,他说省城有个工作机会,问你要不要。”
陆春妮停住了,关银龙?哈,正想找他呢,这渣男就送上门来了。快毕业了吧,那好,正好给他送一份大礼。先听听这小贱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见陆春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