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顺载着他娘到了郑婆子家时,郑婆子家刚吃过早饭。
郑婆子看到李铭顺带着礼物过来,心里那万分高兴,她觉得今天这个媒一定会成。
她把李铭顺母子让到堂屋坐下,又端了红糖水,刚想坐下寒暄两句,门外就响起了张桂芳的声音:
“婶子,在家吗?”
郑婆子赶紧走出去,打开门,让张桂芳和陆春妮进门,冲陆春妮使了一个眼色:好好表现。
然后领着二人进了堂屋,让了坐,又给李铭顺母子互相介绍了一番。
几个人在郑媒婆的长袖善舞下,谈得还算融洽。说了一阵子话后,郑婆子提议:
我家的鸡刚抱窝,桂芳,李家娘,走,我领你们看看去。
于是三个妇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两个年轻人。
李铭顺对陆春妮很满意,从那娇软的长相到娇小的身材,再到不争不抢不急不躁大方得体的谈吐,都让李铭顺觉得心被挠过了一样,舒服得想让人叹息。
李铭顺虽然心里认同陆春妮,但却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他从小跟随寡母,受尽屈辱,养成了强势的性子,面对女人,更有一股子大男子主义,也特别注重对方的贞节。自从张招娣说出陆春妮经常与其未婚夫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有了排斥。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理智的时候怎样都可以。可当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时,理智起来的坚持就会冰消瓦解,分崩离析。
李铭顺此时这样。他理智起来时认为,只要陆春妮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可是听了张招娣的话,想起世人看自己的目光,他又觉得无论多好的运气都不值得。
陆春妮反应敏感,对李铭顺的变化也能感知一二。
她来本就不为相亲,而是为了安自己母亲的心。现在既感知到了对方纠结,她便果断地替对方做了决断。她笑着对李铭顺说:
“李同志,婚姻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还是整个社会的事,我名声不好,以后也可能会影响你的声誉,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若是你觉得你张不开口,那么这个恶人就我来当。如果你觉得我开口,你失了面子,那么也可以你来。”
李铭顺虽有小心思,但整体还是一个通透的人。他也笑笑:
“陆同志,这事,还是我来解释吧。”
陆春妮见事已说透,便没了再坐下去的必要,笑笑说: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给郑奶奶好好的解释一下。”
陆春妮走出堂屋,见郑媒婆,母亲,以及李家娘正坐在院中说话,便走过去,打个招呼,喊了张桂芳回家去了。
待陆春妮走后,李铭顺就走了出来,郑婆子忙问怎么样。
李铭顺将来时路上遇到疯婆子,疯婆子拦住他们说的疯言疯语向郑婆子说了一遍。郑婶子马上骂了起来
“好你个张招娣,可真是坏了良心,当初人家老陆家那样帮衬她,竟然还这样败坏人家。
不过,李同志,我可跟你说,这张招娣是春妮退亲的那个对象的娘,奸酸刻薄,心眼坏得很,你们可不要被她哄骗了。”
李铭顺早就有所猜测,但是做为当事人,却更愿意未来老婆完美无瑕,不然,以陆春妮这样的招黑体质,以后会麻烦多多。
想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对郑婆子说:
“郑奶奶,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那个疯婆子的说辞,也怪我当初没有好好的打听,只以为两人只是退亲而已,并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朝夕相处会发生什么事。
这也是我考虑不周,给郑奶奶,还有陆同志造成了麻烦。这样吧,我这里有五块钱,郑奶奶,帮我买点东西,到陆家说明一下情况,也算是我给陆家的赔礼。另外,我再出五块钱,算是我给郑奶奶的赔礼。”
郑媒婆本来还生气李铭顺出尔反尔,但是,一听到李铭顺各出五元钱作为两家人的赔礼,一下子心花怒放起来:
“行,小李同志,我一会儿就去找陆家说明一下情况。
不过,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妮妮?我可告诉你,那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张招娣的那些话纯粹是无稽之谈。我们村的人,谁不知道老关家一家子白眼狼。”
李铭顺苦笑,他相信陆春妮是一个好姑娘,可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坎儿。
而李家娘则高兴的很。本来,陆春妮就算是天仙,也改不了乡下泥腿子的身份。她是死也不愿让陆春妮做儿媳的。若不是儿子坚持,打死她都不愿到这农村来走一趟。
现在好了,张招娣横插一杠,彻底把这桩媒事给搅黄了,这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吧。
李家母子走后。郑婆子赶紧提着一些礼品赶到了陆家。把张招娣所做之事对张桂芳母女细说了一遍。
张桂芳怒不可遏,张口便骂:
“张招娣这个老娼妇,满嘴喷粪,信口雌黄,让她断子绝孙,生儿生孙没有屁眼。”
骂着骂着就想冲出门去找张招娣拼命。
郑婆子心里也是恼怒,也很理解张桂芳的怒气,但她已经得了李铭顺的“钞”能力,也就没有那么气愤,相反,她还能平心静气去劝张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