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妇人的尖叫,哄乱的客人们接踵从饰品店逃出,迎面两伙不同衣着的人涌向店内,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瓷器摔碎声,不知谁喊了声:“快报官,报官!”但这焦急的声音很快就湮灭在棍棒砸店与人群互殴声中。
“威武!”“威武!”“威武!”
一群衙差将或多或少挂彩的两伙人捆住双手,分派别一个串一个领到县衙中。
首饰店掌柜与伙计已经跪在大堂内。老板一只眼睛乌青,衣裳被撕得残破;那伙计牙被打掉了几颗,脸颊高肿,双眼肿成一条缝,不停的小声哎哟哎哟的叫。
在他们旁边跪着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他的身上有几处擦伤,但比起那二人已经是非常轻了。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县太爷敲响惊堂木,拉着长音问道。
“回太爷。草民姓张,名齐,是珍奇阁的掌柜。旁边是店里的伙计,吴六。”张掌柜回道。
“哦~那你呢?”县太爷对公子哥道。
“在下,章穆,太爷。” 章姓公子哥不卑不亢,虚虚行礼道。
县太爷微晃脑袋,拈着他那八字胡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聚众斗殴!真当这武隆县没有王法了吗?!”
“来人!把张齐与章穆拉下去各打十打大板,以儆效尤。”
县太爷重重一拍惊堂木,两侧捕快即来抓人,张掌柜连连磕头求饶。
章穆霎时白了脸色,就在捕快架住二人,往地上摁去时,他挣扎道:“冤枉啊!大人,是他们卖假货坑钱,被草民拆穿后不退,强行赶人在先呐!”
县太爷慢悠悠道:“若有冤案,不来报官,反倒聚众混战,王法何在!给我打!”
“啪!啪!”“哎哟!哎哟!”“大人饶命啊!”
惨叫声阵阵凄厉,被捕快们抓捕到县衙天井处的两伙人都被这处罚果断地县太爷镇住,一帮大汉全皆噤声,眼睁睁看着二人打完十板后被拖回大堂。
“张、章二人,还有何冤仇,速速说来。”
十板虽是小罚,回去躺个几日就能养好,但张掌柜本就上了年纪,又遭了一顿打,现在更是虚弱的连哎哟都细声细气,他抬起眼皮看看吴六。
吴六心领神会,抢在章穆前说道:“太爷,冤枉啊!那章穆是故意讹我们呐!我们卖给他的玉佩确是上等的翡翠。
今日他带了一群莽汉来我们店里,指着小人就说小人卖假货,要求退钱,还要砸店。
小人不敢应付对,喊来掌柜鉴别,掌柜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我们店里的翡翠玉佩,就说不退请他们离开。
他们就直接打了我们掌柜的,砸我们的店呐!求大人做主呀!”
吴六说完邦邦邦就开始磕头,章穆在他说话时就在说道:“大人!他说谎!”
县太爷重重拍案道:“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章穆低下头不敢再言。
县太爷又说:“章穆,你有何说法?”
章穆拜道:“那玉佩,草民确实是从他们店里买到的!花了我五十两银子!
昨日我拿出玉佩与同僚共赏,却被懂行的朋友告知这是假翡翠!羞愤下我才带人来店里要个公道的!
就是那个吴六的伙计卖给我的!当时他还说这块玉值百两,正好店内打折,五十两卖我,就当留下回头客!”
“吴六,你说你掌柜一看便知这玉佩不是你们店内的,有什么证据?”
吴六忙道:“回大人,我们店内饰品,都在特殊位置刻有标志。常来我们店内的客人都知道!”
“哦。本县也有耳闻。”
章穆愤愤道:“太爷!他们!他们欺辱我是外行的,不知这个,故意坑我钱财!太爷做主啊!”
县太爷道:“那你买玉佩时,可有证人?”
章穆道:“有!我与书童一起去买的。”
吴六插话道:“太爷,我卖的时候是真的,一定是他中途掉包了!”
“你!”章穆怒目而视,要不是屁股剧痛,他真的会上去再打吴六一顿。
师爷从后堂走到县太爷身旁,低声耳语一番。
县太爷听完,面露笑意,拍案道:“带马纪。”
听到这个名字,张掌柜与吴六脸色惨青。
一位身形痩削的中年男人被捕快押解上堂,他见到县太爷就立马跪下道:“太爷!”
章穆此时脸上闪过隐秘的笑容。
县太爷指着马纪问张掌柜:“你可认识他吗?”张掌柜装作重伤昏死。
县太爷对马纪说:“你自己说吧!”
马纪道:“是。回县爷,小人马纪,被张掌柜雇佣制作假玉饰送到他们店中,再由吴六伙计卖给面生的外行。
所得银两六二二分,张掌柜拿六成。求太爷网开!”
吴六战战兢兢连连磕头道:“太爷饶命!太爷饶命!小的是张掌柜逼迫的!”
“来人,把张掌柜与吴六押入地牢,查封珍奇阁。念在马纪迷途知返投案自首,罚一百两白银以儆效尤。”
“堂外参与群殴人员,各关地牢半月。念在章穆为受害人且已受刑,当堂释放。退堂!”
“威武!”
案件轻松解决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