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娇牵马行于商贾车队一侧,身上衣裳已换成普通劲装。
听闻有人呼喊,即驻足寻找,视线穿过人群,只见城门右侧掌着柄大伞,伞骨下悬一白布,上写着十个大字,“柞宁城入城文牒查验摊”。
伞下摆放着红漆木桌,桌后坐着一油头大耳的男子,看穿着打扮竟是丐帮弟子。
“对,就是你。入城文牒拿过来看看。”油头男子眯起被肥肉拥簇的小眼,胖手向前招唤。
乖顺的牵马走至桌前,燕如娇将入城文牒放于桌后,发现油头男仍旧眯着小眼盯着自己。难道自己的易容被看穿了,心想着眼中杀意瞬起,将向搭在马侧的剑包中抽剑。
油头男人见女子呆愣着不动,不耐烦的拍拍桌子,右手做出讨要状,嘴里哼哼着:“辛苦费呢!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谦逊吗?小爷一天都坐在这为你们检验,很辛苦的。”
燕如娇闻言,眼中杀意散去眉间轻蹙又起。她扬起一个笑脸问道:“多少钱。”
油头男翻着白眼收回手抱于胸前,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的哼哼:“看你孝心。给铜钱的话,小爷我可要好好检查检查这证件的真假,持假证可是掉脑袋的!别以为小爷是叫花子就能随便打发了。”
说着,拍了拍桌上的文牒。
糟了。银子之前都给瘦猴了,身上只有一些铜钱,一袋金银叶子。叶子不能露出,恐被发现端倪。
燕如娇心想着生起几分气来。她紧紧攥着拳头,竟叫这丐帮守门的恶犬为难住了。前入尚城,无意帮助了受匪害的商队,就被聘做了镖师,一齐跟着进城。
那入城文牒也是以商队的名义一起检阅的。无需自己办理,自然不晓得还有这等勾当。
油头男见燕如娇迟迟没有动静,不耐烦的嚷嚷:“没钱入什么城,进城了你住的起吃得起吗?莫不成是要偷盗还是杀人越货”
他上下打量燕如娇,小眼透着恶意,见周围人都向这边望来。他随手翻动文牒,一手摸着油腻腻的下巴,小声说:“没钱想进城也不是不行。。”
把文牒重重扣上,就将摸完下巴的油腻胖手伸向燕如娇,燕如娇瞳孔一缩,右手已经按在马侧剑柄上。
“小女子愿为姑娘垫付。”悦耳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油头男与燕如娇双双向后看去。
只见一美貌女子笑着走上前来,她素手芊芊将五两银子与一沓文牒放在桌上。油头男一见到这女子,两眼都黏在女子身上,毫不掩饰的打量,仿佛用眼皮就将人剥光了。
“这点小钱,权当给哥哥下酒了。还望哥哥通融姑娘与我等进城。”
话音未落,从人群中又走几名妙龄女子,她们衣着各异,但都是轻纱襦裙微露白皙,抹胸上皆刺有万花宫字样。
“好好好,各位姐姐都请进城,闲时但寻我与姐姐们解闷。”油头男哗啦了银两揣进兜里,文牒看也没看的就塞回女子手中顺着文牒腻腻的摸一把柔荑。
看的燕如娇直犯恶心,拿了桌上文牒,牵着马就往城内走去。万花宫的人。不想见。
没走几步,就听后面油头男大声嚷嚷:“受了人家的恩,也不知道谢。果然是丑人多作怪。哪像姐姐们人美心善,被人好心当作驴肝肺了。真是没家教!”
燕如娇捏着马绳的手攒成一团,眼中杀意泛滥。好猪男!竟敢说无家教的恶话!今晚便是你的死期!
燕如娇牵着马行走在城内,除酒馆客栈烟柳巷外其他铺子都稀稀落落的打烊了。
街旁或蹲或躺着大小乞丐,这些乞丐身穿脏乱的打着补丁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手中的乞讨碗却很精致,精神头也很好。
他们像鹰一样巡视着过往行人,在乞丐出现的区域,城内百姓要么绕路要么低着头快步走过,偶见几个乞丐围绕路人随行乞讨,那架势如同拦路恶匪。
燕如娇注意到,每隔一条街就有一名头发杂乱衣衫整洁的乞丐拿着棍子和碗走来走去巡视街道。
看来,柞宁城内并没有像外面看起来那么松散。也许,丐帮已经得知了林老狗死讯,特意加强了戒备?想起茶水棚镖人们的对话,燕如娇皱眉思索。
“客官,里面请啊!”小二的吆喝声打断了燕如娇思路,她抬头向其望去,透过小二就见大堂内纷纷杂杂,众多食客在此吃喝吹侃。倒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将马交给马夫后,燕如娇随着小二进到大堂。
“女侠,打尖还是住店呀。”小二麻利的擦完桌子摆上茶水问道。
燕如娇温柔一笑反问:“小二哥,此处可有僻静的院子出租?小女子初来乍到,想在城内做点买卖。然既无亲属,眼下也无中意住所,还望小二哥帮衬一二。”
说着拿出两片银叶,悄悄塞与小二,又道:“随便上点吃食,剩下的就当小二哥的辛苦费。”
迅速用抹布盖住银叶,小二喜笑颜开:“好说好说!正巧,我堂兄前几日外出跑商,将城西院子挂了,还未有人入住。只是地处偏僻,客官要的?”
燕如娇闻之欣喜,想不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居所,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忙应下,与小二交了定金,约定关店后一同前去。
“哎,最近那些叫花